“抱歉,都是因为我。”
“见外了啊。”
话落,秦未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又说:“你是没见到,刚才要不是我拦着,杨清儿就把顾家三郎挠破相了。他可是这全京城最要脸的公子哥儿了。若是他那张俊脸在咱府上被刮花了,背地里指不定有多记恨咱们呢。你说说这俩人,一个跋扈任性,一个浪荡花丛,偏偏谁也瞧不上谁。要我说啊,他们俩合该绑一起过日子去。”
一路上,秦未绘声绘色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给了霍无羁听。
这一切的一切,还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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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燕看着他把阿予抱走后,忍不住说了几句风.流话。人群中正沸腾时,也不知是谁,把话题引到了杨清儿身上,并拿杨清儿和旁人作比对。
杨清儿本就压着一肚子火,无处宣泄。
听了这话后,当场摔了杯盏,并且想要揪出说她小话的人。
可国公爷的名号,他们在场的大多数人还都是畏惧的。杨清儿一怒,厅内鸦雀无声。
不等秦未上前劝阻,一旁瞧热闹的顾燕却忍不住笑出了声。杨清儿向来是骄矜的,如何能忍受一个浪荡子的嘲笑。
她当即冲过去,和顾燕撕扯起来。
不仅顾燕,就连秦未也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去劝。
一来二去,他身上便多了几道抓痕。
宾客们也都像看热闹一样,纷纷伸长了脖子,试图从他们两人身上看出些许风月雅事。
秦执年和黄晃见状,连忙同林琅一起,遣散了周遭的宾客。
而杨清儿和顾燕,却不依不饶起来,并试图逼迫对方向自己道歉。
秦未见他们停手,寻了个空档,连忙跑来寻霍无羁。
杨清儿这个样子,除了国公爷,怕是只有霍无羁能劝住她了。
第37章 暗香浮动(二十九)
走到前厅门口时, 霍无羁和秦未两人不约而同顿下脚步。
出乎意料地,没有预想中的争吵声。
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做了个深呼吸后, 又同时抬步, 推门进去。
“霍某招呼不周,诸位见...”
‘谅’字还没说出口,看清厅内状况的一瞬间,霍无羁的声音戛然而止。
杨清儿和顾燕已经不在了, 偌大的宴客厅只余下秦执年和黄晃两人。
前些时日, 他才从东市小摊贩手中淘来的几支花瓶,不知被谁拂落在地,已经粉身碎骨了。
而束在里面的几枝白玉兰也不知被谁踩了一脚, 花瓣被踩的稀碎。
入目皆狼藉,几乎没了下脚的地方。
单单是看着地上的一片凌乱,和方才在来时秦未的描述, 霍无羁已经脑补出那两人的战况有多激烈了。
紧跟在他身后的秦未, 许是因为方才喝了几盏温酒,朦胧中平添几分醉意,又许是因为温予的到来,他替霍无羁感到开心。
此刻,他不像往日那般故意端着一幅清矜自持的模样, 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挑了挑眉毛,斜睨霍无羁一眼, 全然一幅看热闹的模样。
而秦执年和黄晃, 视地上的一片狼藉为无物,两人正悠闲坐在火炉旁, 一边食着炭烤炙羊肉,一边碰杯小酌。
好不悠闲,好不自在。
见霍无羁和秦未过来,黄晃冲他们漫不经心举杯,喊了一声:“要不要一起吃啊?”
霍无羁还处在震惊中,他冲黄晃摇摇头,随即踮脚踏入那一片狼藉中,捡起还没有被人踩踏过鲜花捡起来。
秦未冲黄晃喊了声:“不了,您们二位吃好喝好啊。”
黄晃听了,自顾饮下杯中酒,不再管他们两个小崽子,转过头和继续秦执年低语。
醉话咕哝,根本听不清说的什么。
霍无羁把捡起的花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问:“老师,黄教习,他们人呢?”
秦执年刚想回他,却又被黄晃抢了先。
“他们...”
“是谁啊?赴宴的宾客们还是杨清儿啊?”
“教习你......”
霍无羁一时哽住,尤其是对上黄晃满是戏谑的眼神,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他已经认识黄晃教习很多年,但他吃醉酒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似往日那般刻板迂腐,反而有些......
无赖。
对,就是无赖。
霍无羁看着醉意熏熏的黄晃,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这个词。
尽管有些不合时宜。
放在以前,他绝对想不到,无赖这个词,会和黄晃这个老学究沾上勾。
啪的一声,秦执年放下杯著,嗔怒瞪了黄晃一眼,说:“行了,你个老东西,就别拿小辈打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