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温予应的坦荡,倒越发显得霍无羁心思龌龊。
马厩里不是没有旁的马,他也曾犹豫到底要不要再牵一匹马出来。
可最终,他也只牵了追风出来。尽管疾风在他只牵追风出来时极为不满的打了好几个响鼻。
但他依旧是只牵了追风出来。不止她想和他亲近,他也想和她亲近啊。
最终,两人一马,逆着人潮,往城门口奔去。
以往,温予每次出门,身后总会跟着三五护卫。
也正是因为如此,尽管她再喜欢去鸣沙山,也才去了两次。
第一次去,是去确认此鸣沙山是不是彼鸣沙山。第二次去,是她有点想家。
后来,她尽管再想去,也没有向护卫开过口。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兴师动众。
而这次,是第三次。
和前两次不同,这一次,她身后没有成群结队的黑衣护卫。尽管霍无羁身上穿的也是一袭黑衣。但这种感觉,和前两次全然不一样。
追风跑得很快,晚风裹挟着丝缕细沙,扑面而来。虽然没有冬日的凛风威力大,但吹在人脸上,依旧有轻微的刺痛感。
尤其是对于肌肤细腻的人来说。
前两次,温予每次都是着男装,戴帷帽,尽可能不让人看到她的长相。那时,有帷帽遮挡,尽管也能感受到风,但风沙却吹不到脸上来。
而这一次,她穿的是女装,脸上也没有用帷帽遮挡。
她想光明正大和他在一起。
至少,等日后回忆起来,他想起的,是她最美的模样,而非是一顶帷帽之下的模糊身影。
无论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她都希望,他想起的是她的好。
霍无羁双手攥着缰绳,手臂自温予腰间穿过,将她牢牢嵌在怀中。
尽管温予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骑马,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人共乘一匹。
幸好,她的适应能力很强。
无论是乍然来到这个时代,还是和人同乘一匹马。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许久未见的缘故,出发前,霍无羁骑在马背上朝她伸手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有点羞涩。
尽管有些害羞,但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红着脸把手递了过去。城内人潮拥挤,追风跑不起来,只逆着人潮,慢吞吞踱着步子。
夏日衣衫单薄,她的后背和他的胸膛紧紧贴合在一处。尽管温予又在裙衫外面披了层外袍,依旧能清楚感受到他的体温。
炽热,又坚实。
明明他抱着她回房间的时候,身上的体温还没有这么高。温予忍不住胡思乱想:他哪里像是才洗完澡的清凉模样,分明是一尊人形烤炉。
还没走出城,她的脊背就蒙上一层细汗。衣服黏腻的粘在肌肤上,徒增几分燥意。
也是这时,温予在心里暗暗庆幸。
庆幸自己在换衣服的时候,忽然想起霍无羁说过的沙漠昼夜温差大的话,又临时加了一件披风。
尽管这件披风的布料也只比她身上这件裙衫厚实一点点,半点作用都起不到。
她依旧能够清楚感觉到他逐渐升高的体温和若有似无的生理变化。
之所以说是若有似无,是因为他一直在躲着她。
尤其是自腰腹以下。
尽管她的脊背紧紧贴合着他的胸膛,但其他略微敏感的部位,他是尽可能都在躲避。
温予是在调整坐姿的时候,无意间触碰到的。
他是个成年男人,而她也已经不是小学生了。这种生理知识,早在她小学的生理健康课上就已经学过了。
尽管她之前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但还是极其敏锐地察觉出来。
毕竟...是那么滚烫。
温予红着脸垂下脑袋,像一只鸵鸟一样,安静窝在他怀里,好半晌都没说一句话。
直到出了城,追风逐渐跑起来。
晚风吹动衣摆的同时,将她身上的细汗也一道带走。
她整个人凉爽很多。
慢慢地,她开始习惯身后那堵肉墙。
尤其是后半段路程,风吹过来,她当真是感受到了丝丝凉意。
甚至有点冷。
她逐渐放松下来,又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那堵肉墙,让她感到无比踏实。
夜色浓稠,星子明亮。
追风在昏暗的夜里狂奔,耳边除了马蹄声和呼啸而过的风声,就只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除此之外,她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这一瞬,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还有追风。
噗嗤一声,温予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