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酿?”
温予嘟哝了声, 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眼前的枯败的树干,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晚在书房她看到的那些画。
她环视一圈,细细打量着小院。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被霍无羁搬到一旁的桌案。
这小院的大抵构造,她在那几幅画上已经见了个大概。
稍有不同的是, 画中的场景,大多在春夏。而现在,正值隆冬。
霍无羁垂首, 专心挖坑。
忽然, 一声脆响传入两人耳中,是铁锹撞到瓷器的声音。
“挖到了, 帮我拿一下。”霍无羁把锹递到温予手中,弯腰拂去最上面一层土,稍一用力便将尘封于地底的一坛梨花酿提了上来。
温予忙探身去看。
她指着坑里隐隐若现的大片酒坛,问:“这些,都是梨花酿吗?”
霍无羁声线沉沉,抬手拂去沾染酒坛上的拂尘,幽幽说道:“嗯,原本有九坛,我之前饮了两坛,而今只余下七坛了。”
那两坛酒,是他思念到极致,几乎忍不住的时候,跑回来挖的。
但现在,她人已经回来了。
这些梨花酿,是时候启封了。
想到这里,霍无羁掩去眼底莫名的情绪,冲温予笑笑,说:
“阿予,接着。”
温予连忙把铁锹放到一旁,伸手接过了他递来的酒坛子。
没多大一会儿,七坛梨花酿尽数挖了出来。
温予把酒一坛坛搬上马车,小心码好。
她再返回坑边时,霍无羁已经把盛着小册子的箱子从坑里挖了出来。
原本温予以为,盛着小册子的箱子,许是和那日在他书房看到的盛着信笺的锦盒差不多大,竟没有想到,那箱子竟有半人高。
温予绕着那木箱转了两圈,眼睛里还有如何也掩饰不了的惊讶。
“这么大的箱子,装原子弹的图纸也够了吧?”
霍无羁才从坑里爬上来,便听到她这声喃喃低语。虽然他不知道,她口中的原子弹是什么,但他猜测,应该是一个顶厉害的武器。
他笑着摇摇头,正准备伸手去揉她的脑袋,手都已经扬起来了,余光忽然注意到沾染在手上的冻土,便忙把手又撤了回来。
他用食指在木箱上敲了敲,说:“好奇的话,打开它。”
温予点点头。
霍无羁从腰间摸出一早就被好的钥匙,他把钥匙插入锁芯。
许是因为在地底埋的时间太过久远,锁匙有些生锈,他第一次甚至都没有拧动。
温予站在一旁,看着他手背上微微爆起的青筋,随即听到‘啪嗒’一声,锁开了。
“开了。”话落,霍无羁灵活的手指穿过铁环,卸下斑斑锈迹的大锁。
温予心惊胆战看着这一切。
霍无羁站起身的同时,大手一挥,把盖子先掀开了。
里面裹了一层厚厚的油纸,大概是为了防水防潮。
温予看着被油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大箱东西,整个人都开始紧张起来。
霍无羁正准备把最外层的油纸撕开的时候,温予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摁住他的手。
“等等。”
霍无羁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撤了回来,退后一步,问她:“怎么了?”
“等一下再开。”温予专注看着眼前的大箱子,心里忽然升起一个玄妙的念头。
关于那本小册子,不过是她昨晚突发奇想的一个念头而已。
如果那本小册子真的在里面,那是不是说明,她想要什么,里面就会有什么?
温予正在遐想,忽然小腹传来一阵隐隐的坠痛感。
完蛋,生理期到了。
想到这里的环境,温予小脸煞白。
她可不想用重复清洗晾晒的月事带,又埋汰,又容易滋生细菌。
温予用掌心轻轻揉着小腹,眼睛却紧紧盯着眼前的箱子。
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如果事情真的是她想的那样,那这箱子里面,一定有她此时最需要的东西。
温予闭上眼睛,默默许愿。
霍无羁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低问一声:“阿予,你怎么了?”
温予摇摇头,她暂时不打算告诉霍无羁她来生理期这件事情。
如果这箱子里没有她需要的东西,到时候再告诉他也不迟。
“我来拆。”
温予长呼一口气,温吞上前一步,撕开了最上面的包装。
最上面一层,依旧是一个小盒子。小盒子外面,依旧包了层油纸。
虽然她知道,这些一层又一层的油纸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箱子里的东西。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句。
“俄罗斯套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