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胸膛那块, 软绵绵的,就像是抱了一团棉花,堵的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从房间门口到她的床榻, 不过短短几步路,他额上已经涌出几滴汗珠。
不止霍无羁,温予也有些不适应。
她只觉得, 圈着她的那条手臂坚实、粗壮、又有力, 勒的她有些喘不上气。
下意识的,她挣扎了两下,试图摸索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隔着衣衫,温予并没有察觉到,蛹动之间, 她的膝盖触碰到一个不可名状的部位。
当即,霍无羁整个人僵硬起来,身形微怔, 脚步都变慢了一瞬。
周身也像被烈焰焚烧过一样, 温度从耳廓漫到面颊,似是连眼底都染上几分绯色, 掀帘垂眸间,波涛汹涌。
“别乱动。”
忽然,耳畔再次传来他的声音,似山中寒泉击打玉石,清脆悦耳。又隐隐夹杂着一抹克制的沙哑,但温予没有听出来。
登时,温予再也不敢动。
霍无羁加快了步伐,下一秒,温予被他‘扔’在了床榻上。
他的力气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轻柔。
之所以说扔,是因为他的动作有点急。
不等她坐稳,他就转过了身去,背对着她,面色潮红。
他垂下眼帘,长呼一口气,却看到了他胸口处被浸湿了大片。
刚刚...她哭过了?
霍无羁抬手,轻抚了抚被浸湿的衣襟,下颌线乍然收紧,心思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温予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身时,霍无羁正弯腰捡起被她无意间拂落在地的锦被。
不远处的炭盆上,除了烧完的炭,最上面还有一层灰烬。
看灰烬的形状,应该是那封信。
她从来没有阅后即焚的习惯,所有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她之所以会哭,之所以会不管不顾的冲出去抱住他,是不是都是因为那封信?
霍无羁一边想着,一边抬手拍了拍被子。
尽管被子掉落在床边的地毯上,并没有沾染到灰尘。
他站起身,把被子放回床上。
匆匆一瞥,他看到云枕上的那片泪痕时,身形再次怔住。
随即,他垂眸,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的眼尾还残留着一抹晶莹的润意。
霍无羁看着,眼眸的担忧稍纵即逝。
“你,怎么哭了?”他问。
温予察觉到他的视线,抬手抹了抹眼尾,清浅一笑,说:“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显然,这个时候她并不想说那么多,他也没有继续问,只抬手轻抚着她的脑袋,说:“我煮了热粥,你先穿衣服,吃完早饭咱们就出发去太学。”
“好。”温予仰头,笑意盈盈。
霍无羁走出内室前,特意将两道纱帘放下。
他来到圆桌前,把食盒里的膳食一一摆出来。尽量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食盒上,却依旧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窸窣的穿衣声。
不知不觉,耳廓再次染上一抹绯色。
霍无羁前脚离开,温予后脚就打开了衣柜。
她正准备随便拿一件穿上,指.尖触碰到衣服的瞬间,忽然想起他今日的穿着。
他一身白衣,腰间一条黑色腰带,上面还隐隐绣了两个大字。
但具体是什么字,她没来得及细看。
“他身上穿着的,应该是他们这个时代的校服吧?”她暗暗想着,忍不住挑开纱幔,转过身去看他。
温予的房间里燃着地龙,霍无羁一出来,就把他身上那件厚重的氅衣脱掉了,随意搭在一旁的椅子上。
她挑开纱幔一角,只看到他的背影。
只一眼,温予又不动声色挪回衣柜旁。
太学应该是个比较严肃的地方吧?
穿女装会不会太扎眼了?
温予暗暗想着,手上却已经有了动作。
她的衣柜里,不仅有女装,甚至也有男装,同一个尺寸,显然是为她备下的。
最终,她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和他身上那件衣袍类似的月牙白色衣袍。
洗漱完,她坐在梳妆镜前。
她不会梳他这个时代的发髻,便随意扯了条黑色发带,抬手挽了一个丸子头。
她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发带,站起身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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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好一会儿,霍无羁听到一阵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下一刻,耳畔传来她的声音。
“我穿好了。”
霍无羁听到她的声音后,回过头去看,她一截皓腕,挑开纱幔,缓步朝他走来。
温予走到他面前,转了一圈,问:“怎么样?”
霍无羁自上而下打量她一眼,随即抬手将她鬓边一缕发丝挽至而后,宠溺说道:“好一个风度翩翩少年郎,坐下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