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方才见到的那人,是那家人里的其中一个?”江临回想起当时顾旻望着胡同里的表情。
顾旻点头道,“是那个猎户。衍主给过我他的照片。”
江临仍然觉得疑点重重:“照片是衍主给你的。可彼岸与城外的相通之处常人进不来,我在城外的客栈时也从未听人提起过有关彼岸之事。彼岸里的人是如何得知城外发生了什么的?”
顾旻:“此事我也不知。我曾试着探查过,但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若我不完成衍主给我的任务,城外便会大乱。所以我猜测,这两者总该有些关联。”
白日里的确没有什么事可以做,彼岸中人看上去也都十分无趣,跟被抽了魂的打工人一样,从他们口中什么都问不出来。
顾旻继续去探查线索了。江临在茶馆中耗了大半日,该喝水喝水该睡觉睡觉,可浑身总觉得不自在,感觉被什么人盯上了一样。
掐着时间等到了戌时,茶馆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才消退下去。江临打了个寒战,准备去顾旻与他约定好的地方汇合。
他从柜台处顺走一盘茶水,装成小二的样子给一间包厢里的人上茶水。
包厢里的人正在划拳,嘿嘿嘿的声音喊得震耳欲聋,门外都能听见。
江临端着茶水进去的时候,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找了个空隙将茶水放在桌上,而后悄悄环视了周围一圈。
有几件客人的衣服散落在地上,江临迅速蹲下身抽走一件,然后闪出了包厢的门。
他将衣服披在身上,然后从储物袋中摸出一颗丹药服下,伪造成灵力封脉的假象。
虽然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但如果监视他的人是利用他周身的灵力波动的话,此时想要找到他应该怕是难了。
老板望着满屋的客人差点忙不过来,还不忘抽空向江临道了个别。
顾旻告诉他的地方名叫莺舞楼,听起来像是个看戏的地方。
江临照着顾旻给他的地图,摸摸索索走到了一座高楼前。抬头一看,高楼的装横确实像个青楼,名字也确实念作莺舞楼,可“莺”字却写成是“鹰”字,不知是何意。
他在门口踱步,仔细观察。见来往于鹰舞楼的富贵人家中还有不少人穿着复杂,看起来不像是来此寻欢作乐,更像是来交换情报的。
原来如此。江临放心的拍拍胸口,走进了鹰舞楼。
鹰舞楼虽名为青楼,内部却如拍卖场一般大,有着几层镂空阁楼,环绕着将舞台围在了中间。
江临在门口张望了一会,避开招客的老鸨,寻找着顾旻的踪迹。
一楼有清倌在拂琴,挤满了人,根本看不清有谁站在什么地方,顾旻肯定不会在一楼等他。江临将目光转向二楼,果然看见顾旻靠着栏杆,时不时的朝楼下看一眼。
江临的穿着与来时大不相同,不怪他没有看出来。
他顺着人流,拐了个弯上到了二楼。
二楼的人也不少,他避开好几个在走廊上就开始卿卿我我的客人,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景象,只觉身侧有人猛地拉了他一把,直接跌进了一间屋内。
江临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刚准备爬起来,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他的眼睛被人给蒙上了。
? 江临呆愣在原地。
眼睛被蒙上了???
是谁这么神通广大,在瞬息之间能蒙上人的眼睛??
江临镇定下来,手撑着地板刚准备起来,动作又是猛地一顿。
一条长长的,有些冰凉的绳状物绕在了他身上,与布料摩擦发出簌簌声。
这是什么?蛇?
江临提着一颗心,动也不敢动,就怕下一秒这蛇就要张嘴咬他一口。
绳状物在他身上一圈圈盘旋着,从小腹到胸口,再从胸口到脖颈,最后轻轻绕进了他的衣领。
绳状物与皮肤接触,江临才发觉这不是蛇,倒有些像花茎,茎身上有些疙瘩,像是长了刺又被人割掉了一般,磨在皮肤上并不疼,只是有些痒。
等一下?这花茎要去哪????
眼看着花茎就要缠在他的胸口,江临连忙开口道:“大人,您怕是认错人了,我,我不是……”
屋内一片寂静,但花茎的动作还在继续,甚至有空从他的袖口钻出来附上他的腰带。
这走向不对劲!!
江临挣扎了几下,发现没用,只能低声喝道:“我有灵力傍身,你休要再动手动脚。”
屋里的人终于开了口:“你可以试试,使不使得出灵力。”
江临试着运转灵力,灵力在他指尖闪烁了一瞬,便熄灭了。
“既然你知道我是修仙之人,那把我拉进来必然不是为了做其他事。”江临尽力忽略衣襟下的颤抖,保持着声音的平稳,“不妨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不必...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