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绛却恍若没听见他的后半句话一样,不解道:“你要走?那你今日在这里集线索是了什么?”
“为了破解谜团啊。”江临轻笑了一声,“我集线索和我明日不在镇里待有什么冲突吗?”
季文绛:“...是没有。”
江临继续道:“我若可以通过这些线索发现什么,那就是我的本事,我自是愿意多待几日将这案子解开。”
“可若我发现,我对此无能为力,那我便一走了之。反正我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我要帮助他们,走了就走了,不会有人挂记。”
说完江临便觉得不妥。他现在可不是在现代社会,见不得主角会赞同他的话。
主角总是正义感爆棚的,怎么可能见死不救?他的意愿,可能会与主角相冲突。
果不其然,他似乎听见季文绛冷哼了一声。
江临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了根蜡,静静的躺着,不再说话。
季文绛的声音从床下传来:“若是你遇到了你想救的人,但你无能为力,你会一走了之吗?”
江临坚定道:“不会。是我想救的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季文绛笑了一声。
“笑什么?”
“我觉得你这性子很像我的一位故友。”
江临来了兴致:“是怎样的故友?”
季文绛回忆道:“他性子有些痞气,但为人正直,从不与他人同流合污。他与你很像,只做自己有把握的事,其余的一律不碰。”
这哪是很像,明明跟我一模一样好吧?
这可太好了。江临暗道,内心有些开心。
主角在自己身上找到了故友的感觉,是不是意味着他与季文绛可以相处得更加融洽了?
“那很好啊。这样的人现在可很难见到了,你以后如果还能遇到,一定得好好珍惜住。”江临夸赞道。
床下一阵沉默。
“一定。”
有江临设的阵的保护,两人平安度过了一晚。
清晨,胭脂铺柜前,江临揉着惺忪的睡眼向掌柜打听情况,而季文绛则是在一旁与门派内的长老通音。
“掌柜,我娘是不是搬家了?我怎么找不到她的屋子了?”
掌柜的声音很轻,眼下的黑眼圈更重了。像是又一晚没睡:“搬家了?我也记不太清了,应该是在茶器铺的对面吧。”
江临道了谢,与季文绛一道出门找到了茶器铺,询问详细后,顺理成章的找到了牛婶的家。
他总觉得季文绛从与程烟雨通过音后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但当他问起时,季文绛又恢复了正常。
牛婶的家门口挂着平安福,门闩已经破旧了,看上去用了好几年。
季文绛叩了叩门。
昨日他们与掌柜交谈的时候得知,牛婶年轻的时候就住在镇上,在镇子里嫁人生子,到了老年,出了这么一遭事,儿子说要带着老子去外面谋生,这一去就再没回来。
这么想,牛婶也算在镇子里待了半辈子,知道的东西肯定比其他人要多些。
门被拉出一道小缝,接着一双眼睛从门中向外看去。
目光在门外的二人身上停留了一阵,只听嘎吱一声,门又被关上了。
江临又拉住门环敲了好几回,一直无人回应。
江临朝季文绛瞪了瞪眼,用口型说道:怎么办啊?
季文绛把头朝墙处偏了偏,向左画了个圈:从墙上跳过去?
江临猛摇头。
强闯民宅啊?使不得使不得。
他认命的继续敲门。
最后终于是敲到忍不住了,江临内心默默道了声抱歉,聚了些许灵力在掌心,打算用蛮力破门。
门确实开了,但不是被炸开的,而是受到冲击打开的。
江临没收力,被惯性带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还好被身后的人及时拽住了。
......原来没锁啊。
牛婶就坐在小院里。听见动静也不回头,只专注于手上的针线。
他二人就站在刚被打开的门口,丢了线的木偶一般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牛婶沧桑的声音响起:“进来了就坐吧。”
江临应了一声,和季文绛一同走到牛婶旁边坐下,斟酌着用词。
儿子这个身份是肯定不能用了,哪有娘认不出儿子的。
那,儿子的朋友?
他做好决定刚打算开口,牛婶又道:“你们是我儿子的朋友吧?这孩子也真是的,每次都让他的朋友来见我,自己却不肯回来。”
江临连忙附和道:“是啊,他在外奔波十分劳累,抽不出时间回来看您,只能让我代劳了。”
牛婶点着头,从一旁的水井中捞出一篮洗的透亮雪梨,放在木桌上:“你们走了这么久应该累了吧?刚洗好的,吃点吧。”
江临望着牛婶殷切的目光,不好意思地从篮中拿出一颗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