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绛道：“你看上去年纪也不大。”
江临苦笑着搪塞了几句。
我知道我的年龄跟你们也差不多啊，可谁让系统给我安排的身份是长老呢。
若是他跟徒弟“抢”池子的事落到程烟雨耳中，肯定又要被笑话一番。
峰山，外门。
在山上学了大半年，无论是内门还是外门的弟子都有了许多长进。虽然此时再进到内门很难拜入两位长老门下，但在两位长老之下也有许多实力强劲的门主，所以不少外门的弟子都很努力的修炼，争取到了进内门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就是外门选试。
外门选试大多在内门大选的半年或一年之后。第一场比试被设在了幻境里。
弟子们的目的是要摘下插在山上的小旗，旗子插在沙漠里的一座座青山顶上。
然而，沙漠里是不会有青山的。幻境里的人所看见的青山也只是被设了障眼法的沙丘，稍有不注意便会在爬山时陷进沙子里。
幻境是初级的，甚至要比内门弟子第一回去的还要简单。因为青山上的树木都是幻化出来的，受到轻度的攻击便会变成沙子。所以只要某个弟子拿剑往山上砍一刀就能发现端倪。
但青山分布的并不均匀，加之在沙漠里行走是个体力活，等大部分弟子找到一座山时，往往都耗尽了体力，也就没有再分神去观察山上的形势。
于是一个又一个的弟子踏进了山上的陷阱，再掉进了沙子中，被程烟雨设的幻境保护机制送了出来。
等了半个时辰，幻境自动破碎。拿着旗子站在场上的人只剩下了几十名。
通过了幻境的筛选，剩下的弟子要做的便是两两一组进行比斗。
台下刀光剑影交错，十分精彩。但看得久了便能发现，每人招数虽都不同，但总结起来只有一个词：硬打。
都是刀碰刀剑碰剑，毫无技巧可言，也不美观。
观战台上的某人很努力地坚持了一会，指向一处大乱斗的场地评价了几句，将门主们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那边。
然后他在门主们激烈地讨论中溜去了后面倒茶喝。
季文绛正在后面摆弄茶具，见他过来，递了杯茶给他。
江临有些意外。他本还以为，以季文绛那股好学的劲儿，现在必然是在门派中修炼。结果他也来凑热闹了。
江临又转念一想，打架虽然无聊，但在选试中也是最好的能证明实力的方法。这次说不准有实力强劲的弟子脱颖而出进到内门长老门下，季文绛来这里大概是想先熟悉熟悉同门。
江临往嘴里灌了几口茶，感到有些无聊。
第一轮比试结束，又筛下去一些人。众人等着听考官宣读留下来的人选名单，却见一人姗姗来迟。
“抱歉抱歉，路途遥远多费了些时间。现在加入来得及吗？”
众人当然不乐意，我们可是经过层层选拔才好不容易留下来的，马上就到最后一场比试了，你却现在才来。
考官也是这么想的，他的眼神在来人身上顿了一顿。准备开口让他离开时，却有一阵风带着清澈的声音卷来：“好。你站到后面去，与他们一道比试。”
此话一出，台下便炸开了锅。一道道目光投向那人，要将他看穿一般。
江临离的有些远，只能远远瞧见个人影，看不贴切。
他眯着眼，将双手圈成望远镜的形状放在眼前：“师姐，这是谁？你怎么破例让他进来？”
程烟雨道：“狐族族长昨日寄信给我，说是族里有一位小辈想来峰山求学，想让他参与比试，我答应了。”
狐族族长亲自寄信前来，说明这位小辈在族内的地位必然不低。若让他参加比试，输了，那便是他实力不敌他人，也不会得罪狐族；赢了，倒是最好的结果。峰山收了一位资质好的徒弟，顺便还能卖狐族一个人情。
说起狐族，江临倒是想到了四季村里遇到的那名少年：“我之前在四季村的时候也遇到了一个狐族的小公子。”
“是吗？”程烟雨惊讶道，“他可有告诉你他名字？”
“鹿与鸣。”
程烟雨轻笑一声：“那倒是巧了。”
巧了？江临蹙眉，忽而想到了什么，目光去寻那名少年。
少年已经走近了许多，距离刚好够江临看清。
那熟悉的高马尾，和这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活泼气息。江临扶额，这不就是鹿与鸣吗？
他还以为鹿与鸣当时说要来，只是口头说说而已。
鹿与鸣站在队伍最后，却还是十分亮眼，惹得前排的女修士们频频回头。
鹿与鸣眨眨眼，冲她们笑道：“等会的比赛，还请姐姐们手下留情~”
他长得可爱，笑得也灿烂，外门的女修们年纪都不大，见他这样，周身都仿佛冒起了粉红色的泡泡，把他半路插队进来的那一点小怨气不知丢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