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上了大学,两个人不在一起,就能摆脱这种争来争去的处境了,结果现在他们居然又考上了同一个大学?
“临哥。”季云潼嘴角抽了抽,“你怎么认出我的?我帽子戴得那么低,都看不见脸哎。”
江临道:“就你身上那股茶味我闻了六年了,独一无二。我当然能认出你。”
季云潼的嘴角扬起,然后注意到了他手中的试卷。
笑容顿时就保持不住了。
这阵仗太过熟悉,他看一眼就知道江临要干什么。
“临哥,都上大学了,咱们能别那么幼稚了吗?”
江临把帽子往季云潼面前的纸上一丢,佯怒道:“幼稚?你居然把男人间的胜负欲叫做幼稚?”
“而且,既然我们都在一个大学里了,那就是天赐的缘分,大学四年我们继续比吧。”
季云潼道:“行啊。但输赢什么的,总得来点赌注?”
江临:“可以啊。”
季云潼的眼睛转了转,然后贱兮兮地向江临招了招手,示意他弯下身来:“如果你输了就嫁给我怎么样?”
江临对他的这种行为早已产生免疫:“滚啊。我只是输了,又不是想把自己恶心死。赶紧换一个能实现的。”
他推开季云潼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听见季云潼说:“那就换一个。”
“输的人负责给赢的人一个惊喜吧。”
“成交。”
两人定好了赌注,季云潼继续读起他没读完的那本书。
江临安静了两分钟,用手肘怼了怼季云潼的胳膊。
季云潼不理他。
江临使劲怼。
“又干什么?”季云潼先败下阵来。
江临咬着笔,凑到季云潼耳边道:“你这次语文的作文,借我参考下?”
耳语的气息伴着他移过来时掀起的一小阵风,带着少年独有的清新。季云潼的手转着笔,嘴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话:“你沐浴露味道挺好闻的。”
江临愣了愣,抬起手臂闻了闻,哼哼笑道:“作文给我看,我不但给你买个一样的,大学四年我还继续罩着你,不收保护费。”
季云潼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去你的。之前的保护费都是你强收的,我可没让你罩着我。”
不管江临怎么软磨硬泡,季云潼就是不给他看自己的卷子。惹得江临最后有点恼了,打算直接从他书包里抢。
“行了行了,卷子我让给你。但是年级第一,我可不会那么容易就让给你。”那张高分的卷子被季云潼晃了晃,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我没有什么本事,所以只能靠努力了,所以如果你也...不行的话,就只能努力喽?”
那天,江临的怒吼在图书馆回荡了许久。
当然事后也被罚款了。因为大声喧哗。
见江临听完这句话可疑地沉默了,季文绛想到了什么,望向他的眼神也柔和了下来。他举起手,在江临眼前晃了晃:“师尊,你怎么了?”
江临从回忆中抽出身来。
怎么就想到从前的事了?江临晃了晃脑袋,我们家阿绛怎么能跟那个满嘴浑话的傻子比。
“阿绛当然会有本事,而且以后的本事会更大。”江临站起来,眼中带着光,信誓旦旦道。
季文绛郑重道:“多谢师尊。”
第12章 现形
江临离开得很快,没有看见身后季文绛没由来的愉悦笑容。
他刚要往村口走,就见村长抱着一沓牛皮纸急急忙忙从远处跑来。
应是跑的急了,他匆忙的脚步减下速来,站在村口扶着木柱气喘吁吁,而那双有神的眼睛在与江临的视线触碰的一刹那心虚地别开了。
“村长,这叠纸需要我帮你拿去什么地方吗?”江临迎上去问道。
村长低着头,并不直视他:“不用了,多谢仙师。我自己来就好。”
江临见他这样,也不勉强,又问了问运走神像的人手是否安排好,得到答案后便走到一边去帮鹿与鸣砍柴去了。
鹿与鸣正拿斧头把木头从中间劈开。江临捡起那被砍的非常对称的两半木头放进推车里。
一转头的工夫鹿与鸣又劈开了好几块木头。江临在一旁惊讶他的手速;“我使仙法都没你用斧头用得顺手。”
鹿与鸣拂了拂额前的碎发,骄傲道:“这可是我从小练出来的。单论劈柴,我是我们那一辈里最快最好的那个。”
本来看他的穿着和长相只以为他是哪家出来游历的娇贵小少爷,没想他居然从小就开始干这些活了。江临看向鹿与鸣的眼中带了些赞许,以貌取人不可取啊。
“你可别以为我们家所有人都是这样啊。”鹿与鸣瞥见江临的眼神,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一般,道:“只是因为我儿时我阿娘嫌我太聒噪,修炼比不上我其他的哥哥们,也懒得管我,这才让我练出了这一身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