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身后传来的高呼硬生生扯住了江临要迈出门的步伐,他转过头,把刚开了一半的门合上,“怎么了?”
“你刚才说的话,我有异议。”
什么啊。江临失笑,“你不想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不是。”季云潼抬眼,对上江临的视线,认真道:“我没把你当兄弟。”
江临的呼吸一顿。
经历了这几天的异常,他明白这句话的意义是什么。可他还是不太愿意相信,磕磕巴巴道:“没把我当兄弟,是,是...你开玩笑...的吧。”说到后面,江临的声音低了下去。
他知道季云潼不是在开玩笑。
窗外响起了风的呼啸声。虽然在初冬落了雪,乔塘的树木却依旧茂密。风穿过树叶的间隙,带起一阵唰唰声,颤得江临心中一乱。
江临道:“我,我,我不……”他的大脑现在是实实在在的一片空白,根本找不出词句来填充他这段不知如何说下去的话。
季云潼的呼吸一滞,急急忙忙打断了他的话:“你之后再告诉我,之后再告诉我吧?至少给我一点时间做心理准备,好吗?”
“呃,好。”江临语无伦次地说完,手脚并用地推开门,落荒而逃。
刚逃出去没几步,江临迎面撞上两个人。
“这是要去哪儿?怎么如此着急。”鹿与鸣见江临头都不抬就往前冲,连忙抬手拦住他的去路:“我阿姊传信过来说,秘法她找到了,但是需要一味叫做雪荷草的药,才能保证不会在修炼途中被反噬。”
“这好说,去哪里能找到这种药材?”江临短暂地思索一阵,脚步一转,与两人一道走向季云潼的屋子。
鹿与鸣面露难色,叹息道:“其实并不是很好说。这味药材独独只生长在某一座灵山中,但这座灵山中有一座噩梦幻境,十分危险,多年来几乎无人踏足。”说着,他抬手叩了叩季云潼的门。
“既然灵山危险,我们还是不去为好,我担心出意外。”季云潼蹙眉道,“再不济,我练功时若出现异常,你们就直接动手压制。”
林见舟赞同道:“季公子说得对。我们这么多个人,难道还压制不住他一个?”
江临也觉得这个方法更为稳妥一些。他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
鹿与鸣的眼睛往江临手腕处一瞥,脸色忽得一变,说话的语速也跟着加快了许多:“江临,我不是有意要打断你,但是你的手腕好像流血了??”
江临下意识抬起手,惊然发觉自己手腕处的那一片袖子都变成了红色。
不过江临清楚红色的来源并不是血,而是那一片叶子纹身。
“阿鸣,可否回避一下?我需要换件衣服。”江临背过身去挽起袖子,季云潼则自然的挡在了江临的面前,对面色焦急的鹿与鸣道:“鹿堂主不必担忧,师尊这是正常状况,与他所修炼的功法有关。还请堂主在门外稍等片刻。”
“真的?如果有问题就叫我,我会在门外等着。”鹿与鸣半推半就的被哄着出去了。
“是系统吗?”关好门,季云潼与江临的视线一齐聚集到了手腕那片冒着红光的纹身上。
“是。”江临读着系统面板上的文字,眼神渐渐冷了下来。“系统说,灵山这个任务是必须完成的,如果不完成,则视为任务失败。”
“怪不得是红色的。”季云潼道。
江临的面色依旧凝重:“这个纹身跟着我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发出红光。”
“看来这次的任务很重要,甚至可能与你的生命有着关联。我们不能松懈。”
季云潼闻言也敛容道:“那我们得多准备几日。”
事不宜迟,他们立刻推开门向鹿与鸣通知:“阿鸣,我没事了。关于秘法的事我方才与师尊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去那座灵山。此事本就是我一人之事,堂主不必以身犯险,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便可。”
鹿与鸣的心还没放下来就又被季云潼提了上去。“可是灵山内的幻境过于危险,而且方才不是说了我们四人为你护法吗?怎的又改变主意了?”
季云潼解释道:“我体内的心魔近日又有了进化的异象,我担心到时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幻境多年来无人踏足,但无人踏足并不意味着无人生还,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鹿与鸣颔首,正色道:“好。那我们这几日先多做些准备,到时遇到了危险也有应对之策。”
季云潼犹豫半晌,还是道:“此次一去过于凶险,而且这本就是我一人之事,堂主不必以身犯险。”
鹿与鸣摇摇头道:“宝剑锋从磨砺出,要想拿到好东西,必须得去闯一闯。听说这雪荷草对修炼之人也是大补,灵山上也肯定长了不少。若我们真能取得雪荷草,益处我们四个人都能占。”说着,他咳嗽两声,将身子向季云潼处微微倾了倾。“我可是把你当朋友的。朋友间有了困难就应该互帮互助嘛。而且...谢谢你那日的药,文绛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