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也望向他手中的药瓶:“就是这个?”
“对。我当时用了这瓶药膏,身上的伤竟在第二天就好了大半。所以,就不劳烦江长老破费啦。”鹿与鸣眉眼弯弯的,如几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泉河小师弟一般。
“对了,我带你们出去看看吧。这里虽然偏远,景色却不错。”
乔塘不像萍洲那样在山上的森林里,而是在一处山涧周围。群山环绕,中间那一汪湖水看上去清澈极了,尤其是傍晚,水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如瑶台一般。
银装素裹,雾凇沆砀。用最美的词来形容这样的景色也不为过。
江临看得入了迷,拽了拽鹿与鸣的衣袖:“你上哪儿找的这么一处宝地?”
鹿与鸣的手指轻触一旁被雪压下的树枝:“这里之前是我阿姊的地盘。她从小不喜山林,觉得太过封闭,便自己出来找了个地方住着。”
江临发出赞叹:“一挑就挑了这么个地方?你阿姊眼光可真好。”
鹿与鸣道:“是啊。而且此处依山傍水,灵气最为充沛。我在这里修炼的速度都快了许多呢。”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师尊。”
江临一回头,季云潼和林见舟一同站在他们身后。
“你们回来了?”
“嗯。”季云潼往前走了几步,与江临站的更近些。林见舟的手上则是拿了一件大氅,披在了鹿与鸣的身上。
鹿与鸣裹紧了大氅:“阿舟,江长老这次来是为了求取狐族驱赶心魔的秘法。阿姊方才已经去到狐族了,应该不会很快回来。他们怕是短时间内离开不了,你吩咐门童去扫两间屋子出来罢?”
林见舟道:“好。”
江临也道:“那麻烦你了。不过你既已不是峰山弟子,那便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叫长老我反而觉得生分。”
鹿与鸣的脸上漾起笑容:“好的江兄。”
门童收拾出来的两间房位置都不错,窗户一打开就能看见湖。
夜晚的风凉凉的,不过对江临来说倒是刚刚好。他被火炉烤得暖暖的,微闭着眼,枕着胳膊趴在窗边,感受着习习凉风拂过他的脸庞。
眼前忽然感受到有阴影笼罩了下来。江临歇的正舒服,舍不得睁开眼,于是就被人捏住了鼻子。
江临挣扎了两下逃脱了魔爪:“季云潼你脑子有毛病是吧?”
“嘘。”季云潼将食指抵在了江临的嘴唇上,“外面还有人,小心别让他们听见了。”
江临立刻噤了声,探出脑袋往周围看了一圈,气恼道:“外面这么冷,哪里有人?尽骗人。”
季云潼抬手挡住江临向他袭击过来的铁拳,故作伤心道:“师尊你变了,你之前明明是温柔的好师尊,怎么现在...”
成了r天r地的小霸王。
江临假笑道:“师尊?我当然是个温柔的好师尊了。不过,你有把我当师尊吗??”说罢又是一掌。
季云潼做求饶状:“临哥,错了错了,别打。”
江临又揍了他几拳,见他就站在窗边,躲也不躲,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行了。你来干什么?”
季云潼道:“心魔。”
江临浑身一震,赶紧打开房门让季云潼进来,然后拉着他在火堆旁坐下:“他最近修炼的频率怎么样了?”
季云潼:“他的修为涨的很快,不过还没有超过我。我能用功法将他暂时压制,但最多维持五天。”
这种情况确实严重。驱魔法的副作用要用移心草缓解,而移心草一月最多服用一次。也就是说,大多数情况下,心魔是不被压制的。
“怪我,当初没想到心魔的力量增长得这么快。”江临颇为愧疚。心魔曾经明明提到过,如果他是全盛时期,谁也打不过。时间一久,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这种事情哪能提前料到啊。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开始自己修炼的。”季云潼道。
江临:“他现在醒着吗?”
季云潼道:“没醒。前些日子刚练了驱魔法,今日正好是第五日。”
江临问:“你确定他没有在吸收你的灵气?”
“没有。”
“好。你把那套驱魔法再练一遍,然后把移心草吃了。我替你融开经脉。”
半个时辰后,季云潼服下了移心草。
他上一次服用是在不久之前,经脉内还堆积着许多寒气。这些寒气本来对他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当第二颗移心草开始被吸收后,他便感到冰冷感自经脉由内往外迸发,像是有一股冷得像冰的风在他体内乱窜,就连他呼出的气都变得冷了。
江临抓着他的手腕,将灵气运到他的经脉里。
灵力是温热的。在已经有些被冻上的经脉里左右撞了一会后,它终于冲破了堵塞,摇摇晃晃地周转于一条条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