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两是真的很多,这么多钱够他们再找别家问问,说不定还能得到更多的情报。
但根据他们今天的情况来看,想找到一家有力的情报难如登天。
他自己可以再花个半年一年搜集到她所需要的所有线索和情报,他等得起。
但季云潼呢?
往后拖一天,他的处境也许就越危险。
江临闭了闭眼,下定了决心。
他翻出十二两银子交到说书人手上,恶狠狠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说书人懵了,季云潼更懵。他打开与江临的传音,声音带着些许试探:“江临,你脑袋抽风了?十二两银子啊!你就这么给出去了?”
江临扭过头回以季云潼一个和善到恐怖的微笑,又冲说书人道:“情报呢?说啊,要是我听不到我想要的……”
季云潼配合的握住剑柄。
说书人脸上却并未露出害怕的神色,像是见惯了这种场景一般。他颠着手中的钱,乐呵呵道:“公子果然爽快。不过我这里情报没有,人倒是有一个。明日戌时,戴上这个面具去云琅馆,会有人来接待您。”
说罢他又看了看手中的一堆银子,似是于心不忍,提醒道:“那位的脾气十分暴躁,公子最好还是提前做好准备。”
上回送进去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出来,末了还来找他算账。这次他先提个醒,总不至于再被找了吧。
江临接过那镶着金色花纹的黑色面具放进储物袋里,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多谢。”
此时正值正午,没了屋檐的遮挡,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有些刺眼。
二人去云琅馆踩了点,现下正走在回派的路上。
不得不说,云琅馆的装饰真配得上“奢华”二字。他们还未进门呢,光看那三块由紫檀木制成的牌匾和络绎不绝的商客,还有绝佳的地理位置便知,这不是家寻常的酒馆。
出了城门,喧嚣也渐渐离他们而去了。两人在这条炎热而寂静的道路上走了许久,谁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走累了吗?要不先歇息一会再上路?”季云潼的声音因为太久没说话而变得有些沙哑,他顿了顿,又小声地抱怨了一句:“咱们都修仙了,为什么还要走路,不能骑马或者御剑吗?”
江临先是应了一声回答了他前面的那句话,听见了他的呢喃,笑道:“我这一路上没看见马。你想骑?”
季云潼靠着树坐下,从储物袋中取了一袋水喝。“只要不走路,骑骡子也行。”
江临道:“没有骡子给你骑,御剑飞行倒是可以。”
季云潼眼前一亮。
江临又道:“不过你会吗?”
季云潼:“.……
他如实答道:“不会。”
江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不就得了?起来接着走吧。”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里路,眼看季云潼的速度越来越慢,江临忍不住打趣道:“以前做门令的时候走一天一夜也不见你喊累,怎么现在倒退步了?”
季云潼道:“以前哪敢啊?我先前还怕我说错一句话就被踢出师门呢,哪敢喊累。”
江临瞥了他一眼:“你不怕我现在就把你踢出师门?”
季云潼摇摇头,得意道:“我现在可是你唯一的战友。你舍得吗?”
江临轻哼一声,挑衅道:“谁知道这个世界里还有没有别的穿越者。说不定不止你一个呢?”说着,他往身侧看了一眼。
正巧他们路过了一棵树。树上的叶子没掉,结了层冰霜,将树枝压得倾斜。太阳攀上了树的顶端,阳光顺着树枝间的缝隙撒下来,变成零星的几块,落进季云潼的眼底,使得他看向江临的眼神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你好好想想,我和其他穿越者,谁才愿意一直真心实意的对你?”
江临自个儿掂量掂量,勉勉强强地“嗯”了一声。
“这就对了。”季云潼满意了。他挑起额前的两条龙须,眼神狡诈:“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用……”
江临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门派内不可用传送。”
季云潼愣道:“什么时候的事?”
江临:“不是你告诉我门派内不能用传送的吗?”
季云潼“嗯”了一声,尾声被拖的很长很长:“偶尔犯一次也没什么事吧。”
“这不是还有你呢嘛。你是长老,我们一起犯了事,总不至于一起被罚。”
江临义正辞严地拒绝了:“规矩就是规矩,就算是长老也不可打破。”
季云潼可怜巴巴地道:“临哥,难道你不累吗?”
江临:“不累。”
季云潼:“真的吗?”
江临:“……”
江临:“仅此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