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静了。”
他目视着远方,轻飘飘的说道。
曾经他也同沈玉山这样,喜欢站在这里看,能得到片刻的宁静,从而更好的思考事情。
沈玉山淡淡的笑了一下,眉眼舒展,谁说不是呢。
“你说青石真放弃了,还是在憋什么坏?”
陈清安挑眉看了他一眼。
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答案还需要明说吗?
“若你都猜不到,我就更不知道了。”
沈玉山伸手推住轮椅,将他调了个头。
陈清安养了他十几年,从五岁到十八九的年岁,若说了解还有谁能比得过他。
“这孩子,从小沉闷少言寡语,我还当他是经历了家中变故才如此,没想到那。”
是没想到,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
沈玉山没再说话,而是安静的将人推到了院落里,在石桌前坐下,为他倒了杯热茶。
“明日,我打算下山一趟。”
将茶盏推至陈清安面前,沈玉山缓缓说道。
说完,陈清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下山干嘛?”
他端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
“昨日有地方递来求助的信件,我去看看。。”
沈玉山语塞了一下,旋即又给自己添了茶水,除祟只是借口,他只是不想在这样坐着等下去,宋迟久久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他这会进展如何。
“哦~”
回答他的是陈清安那别有深意的语调。
沈玉山罕见的有些羞恼起来,他随手又给对方添了茶水,“喝吧,喝茶都堵不住你那张破嘴。”
也多亏的陈清安现在恢复了,能够代他处理些事务,他才能放心的下山去。
上个月,曲明远已经为他重塑了经脉,在乾宁山时沈玉山得到过两枚红灵果,给了青石一枚,还剩下一枚也给陈清安用了。
他得以重新修炼,但要从基本开始了。
那些鼠怪的晶核,沈玉山手里也有几颗,也统统都给他了。
那次历练得到的好东西他可是一个都不剩了。
知晓他的小心思,陈清安也是笑着摇摇头没再接话,端起茶盏吹去热气,微微抿了起来。
次日一早,沈玉山便喊上了时水。
“啊不是,你去就去呗,非要拉着我作甚?”
时水特别的不情愿,这玄云剑宗可太好了,他每天这浪两圈那浪两圈,简直不要太快乐。
沈玉山睨了他一眼,“我让你留下来,是让你潇洒的?”
当初说好了留下来帮忙对付青石他们,他倒好,小日子过得比自己都安逸。
时水瞬间哑然。
沈玉山不再理会他,出门时碰巧遇到了还留在宗内的顾野。
她正拿着自己的佩剑,向着沈玉山的方向走来。
“前辈。”
沈玉山似有察觉,微微看了一眼她来时的方向,正是陈清安的房间。
他微微颔首,“是要走了吗?”
上次各大宗门商讨,水月派自然也在其中,凌月真人得知消失许久的逆徒正赖在玄云剑宗里,简直要气死了。
追着顾野打了二里地,最后才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回去就不要回去了。
她磨磨蹭蹭了又一个月,实在是拖不下去了。
顾野对着他点了点头,只是神色却带着一抹异样。
但总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对着沈玉山躬身见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道逐渐消失在院门外的身影,沈玉山摇了摇头,也带着时水下了山。
不知宋迟眼下身在何处。
沈玉山在山脚下停下,开始感受宋迟所在的方位,他虽不知道但二人之间还有契约这层关联在。
要找人,也并非难事。
脑海中一条细细的红线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沈玉山当即御剑,抓着时水就向着红线的方位追了过去。
只是路上也不太顺利,许是相差太远,指引方向的红线断断续续,导致他们也走走停停,这片大陆,也差不多被他们走了大半。
断断续续的飞了月余,这日惯例,红线断在了一处山脉中,沈玉山带着时水二人也停了下来。
往里没走几步,便传来打斗的声音,剑刃碰撞叮铃咣当的,听着好不激烈。
“十个打一个都打不过,真实废物。”
时水与沈玉山并肩走着,小声嘟囔了一句。
可他们分明还未走到打斗的位置。
沈玉山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在没有放开神识探查的情况下,时水分明没有其他的动作,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时水得意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掌心化出了一根细小的藤蔓。
“我是谁,说是诸树的老祖也不过分。”
只要有树存在的地方,那就是他的主场,虽然和那头莽虎没法比,但查看个情况还是洒洒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