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山只交代她累了就歇会再弄,然后转身大步的走出了院门,这里人烟稀少,旁边又临近山边。
沈玉山往来时的方向看了看,没看到宋迟的身影,他又在附近找了一圈依旧没找到人。
“你在找什么?”
正当他找不到人,略微烦躁时,耳畔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
他猛地回头,在看到宋迟那张带着懵懂神色的脸时,才微微松了口气。
“你去哪里,找你半天。”
话音落下,宋迟就猛地伸出手,溅了他一脸的水,手中一条鲜活乱蹦的鱼挣扎着摆来摆去,溅起不少的水滴。
沈玉山连连后退,“这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附近也没个人家,连个水洼他都没见到,他居然还能搞来这么肥的鱼。
宋迟腾出一只手指了指房后,“那边有条小河,好多鱼呢。”
眼看着手中那条鱼就要挣扎着脱离,沈玉山赶忙搭了把手,双手紧紧握在宋迟那只手上,也握住了就要脱离掌控的鱼。
“先回去,等会再去看看。”
这下午饭算是有着落了,但一条显然不够,沈玉山握着那条鱼回到院子里找了一只罐子将鱼放了进去,又去厨房拿了一只水桶这才跟着宋迟来到了房后的那条河前。
小河不大,源头似乎是从山上下来的,一直从山脚那边延伸到了房后才止住。
要是不绕道房后来还真不会发现,这里居然还有着一条小河。
河边长着几棵半大不大的柳树,还未没过房檐的高度,但长势也很喜人,枝叶茂盛的长了许多的细柳长枝。
河水很清,依稀能看到河底成群浮游的小鱼,还有藏在河底碎石夹缝里体型稍大的鱼。
沈玉山脱下鞋子,将裤腿挽了起来衣摆被他别在腰间,就要下河捞鱼去。
“河水很凉哦。”
宋迟蹲在岸边,举着个下巴,笑嘻嘻的提醒道。
河水从山上下来,山里的气温本就比外头要低一点,这水自然也凉的很。
沈玉山看了他一眼,“大老爷们,凉一点怎么了。”
说着便将脚试探性的伸入水里,接着便嗷的一声又将脚拿了出来。
这何止是凉啊。
像是将脚伸进了冰窟里一般。
沈玉山心里有些接受无能,怎么没了灵力傍身,人也变得娇弱了?
到底是河水太凉,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关于这点,很快便得到了证实,是他自己的问题。
只见宋迟三两下便将鞋子给脱了下来,裤腿一挽,衣摆一甩,人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河里。
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一条又肥又大的鱼。
甩手扔进了岸上的水桶中,一系列操作下来,得意洋洋的看着沈玉山,那模样好似在说我行,你不行一样。
沈玉山瞪了他一眼,咬了咬牙猛地跳了进去,入水的瞬间人便打了个寒颤,过了一会也算是适应了这个温度,同宋迟二人又抓了两条鱼便赶紧上了岸。
双脚踩到地面时,他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天气不算热,气候宜人以至于这水让他觉得格外的冰凉。
这样强撑的结果就是晚上,沈玉山很不争气的发了热。
抓来的几条鱼被他们中午架起柴火烤了两条,晚上又煮了一条放了些外边的野菜勉强裹了腹。
半下午时,沈玉山就觉得身子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到了晚上,一沾床整个人都浑浑噩噩起来。
他简直被自己给气笑了,就算没了灵力,这具身子也好歹算是习武之人的体质,竟然这么容易就病倒了。
看来以后不该逞强的时候,还是尽量不要逞强。
现在好了,一下子病倒,没钱买药他只能硬撑过去。
别怜儿的心结没解开,他就病死在这个地方。
沈玉山躺在床上将被子往身上裹了裹,模糊间看到了宋迟一蹦一跳的跑进了屋子里,而后脱去外衣和鞋子,一溜烟的钻到了里侧。
“嗯?你怎么啦?”
他在本就不大的床板上,来回翻滚了一下,却发现没人出声制止,他不由得将脑袋拱到了沈玉山面前,鼻翼间是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颊上。
沈玉山微微侧了侧头,避开了他有些灼热的呼吸,“有些不舒服,快睡吧不然一会蜡烛灭了你又该害怕。”
床头矮桌上,放着半截燃过的蜡烛,夜晚漫长这半截蜡烛也顶不了太久,很快就会燃尽。
靠着昏暗的烛光,宋迟看到了他脸上泛起的潮红,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呀。好热!”
宋迟弹跳般的收回手,一脸的惊奇。
半晌,他又不安的在床上来回翻动,“你生病了?会不会死。”
越想他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整个人一下子变得焦灼起来,沈玉山看得出来他此刻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