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言眼圈微微泛红，声音一度哽咽。
“有烟吗？”
霜羽打断了他的话，平静问道。
“有的，这是你最喜欢抽的牌子，我一直都带在身边……”
顾祁言连忙点头，颤抖着手从裤兜里掏出原主抽的香烟。
“啊……我已经许多年没抽过这个牌子了。”
霜羽挑挑眉，深邃的琉璃眸中闪过一丝凉薄的笑。
后者心脏有些钝痛，他怨恨他怨恨到，连曾经的喜好也一并抛弃了吗？
手中的香烟仿佛成了烫手山芋，烫的他心脏发麻，却仍然固执的舍不得扔掉。
“你现在喜欢抽什么牌子，我让人送……”
“不用了，许久没尝试过了，正好回味一下。”
霜羽懒懒打断他的话，示意他将烟递过来。
顾祁言眼中重燃希望，殷勤的抽出香烟递到他嘴边。
樱粉色的薄唇轻轻张开，含.住了白色的过滤嘴。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唇.瓣，心脏快到似乎都要跳出心房。
几近于痴迷的望着，他掏出火机，为他点燃。
‘啪嗒——’
烟雾弥漫开来。
霜羽琉璃眸微微眯起，长而浓密的睫毛投下的迷离剪影，让那双眼睛看起来越发潋滟惑人。
“小羽……”
情不自禁的，顾祁言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
他迫切想要感受到他肌肤的温度，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兹——’
钻心的疼痛袭来，他不可思议低下头。
原本叼在霜羽嘴里的烟，此刻却被摁灭在他的手心。
伤口火.辣辣的疼，却仍然不及他心中万分之一的疼痛。
“十几年没抽这个牌子了，如今再触碰，我才发现，这味道竟是如此恶心，真是神奇，以前的我，究竟为什么会对这款香烟如此迷恋？”
霜羽极具攻略性的媚眼淡淡睨着顾祁言，独属于一个人的暧.昧早已褪.去，只剩下了刻骨的冷漠与厌恶，长久弥留！
“小羽……”
顾祁言哽咽着轻唤一声。
我也让你恶心吗？
心脏真的……好痛。
他以为自己够坚强，无论他说什么，他都能做好心理建设，不痛苦、不悲伤，只要一直坚持初衷，求他原谅就好。
可他是司霜羽啊！
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也是他唯一爱过的人。
只有他，能够直抵心脏，给予他会心一击！
他以为他回来，是决定和他重新开始。
现在才明白，他永远不会原谅他……
他明明就在眼前。
可他们却再也回不到相爱的最初！
再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事。
【叮，恶鬼怨念-10，目前怨念40。】
“怎么，以为我回来，是想要和你重新开始？”
霜羽看着顾祁言眸中挥之不去的痛苦和委屈，嘴角扬起一抹恶劣的笑。
“顾祁言啊顾祁言，我以为你十三年里多少会改变一些，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私自利！”
他收敛了脸上的笑，那双琉璃眸仿佛化成了一潭千年寒潭，透着让人冷彻骨髓的冰寒！
“不是这样的，小羽……”
顾祁言慌乱无措想要解释。
却被他一脸不耐抬手打断。
“孟影。”
短短两个字，却让顾祁言脸色在瞬间变的煞白。
他明白了，他在责怪他。
责怪他明知道孟影设计陷害了他，却仍然将他留在身边。
可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小羽的离开，如同斩掉了他一条手臂，那个时候是他最关键的时候，他不可能再自断另一条手臂。
孟影纵然有错，可小羽也没被迫害，他已经受到了惩罚，为什么就不能网开一面？
“觉得委屈，觉得我不念旧情？”
霜羽嗤笑一声，那犀利的眼神仿佛早已将他看穿。
顾祁言不说话，可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此刻心里的想法。
“呵，你能毫不犹豫舍弃我，却舍不得舍弃孟影，在你心里，我始终一文不值，你所谓的爱，真让人恶心。”
霜羽眼中闪过一抹寒芒，起身就要走。
“既然恶心，又为什么要回来！”
身后，顾祁言执拗的声音响起。
这傻.逼不会以为，他是为了他回来的吧？
唔，这样想也没什么毛病。
他确实是为了他回来的。
但不是想和他和好，而是要亲手送他下地狱！
霜羽缓缓回头，绝美风华的脸上噙着他特有的浅笑，眼底却如同浓到化不开的墨。
“我为什么会回来，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阿言。”
阿言两个字，叫是很是亲昵，仿佛他们仍然和曾经一样，是密不可分的一对。
让顾祁言彻底愣怔在原地。
再回神，空旷的房间里又只剩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