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孙庆的声音突然响起,夫夫俩不约而同的回头,只见他一脸的黑线,嘴角肌肉似乎还在抽搐,仿佛遭受了莫名的伤害:“干嘛呢?大清早就黑着一张脸。”
“···”
我特么都要被狗粮喂饱了,你还好意思问我干嘛?
孙庆欲哭无泪,早知道将军成亲后会这么不讲究,他就该日夜祈祷将军别成亲才对,他还是个孩子呢,为毛要遭受这种伤害?
“有事?”
没有搭理他满眼的控诉,萧枳拉着裴济在桌子旁坐下来。
“嗯,张虎正在跟那些人说待会儿赶路的事情,接下来就该发放食物了,我们需不需要领一份儿?”
孙庆神色一敛,瞬间就正经了几分,以往不管什么时候,他们都没有错过衙差们发放的窝窝头,这次他有点拿不定主意,毕竟每个人都要尽可能的少带一些食物,以免引来难民的哄抢。
“算了,让他们领吧。”
回答他的不是萧枳,而是裴济,他已经把大部份的干粮都收进了空间里,只留下少量烧饼馒头和窝窝头,他们分散开来带在身上也不会太显眼,如果再增加几天份的食物,那就比较麻烦了,毕竟他还给每个人都预备了两个装满牛奶的水囊。
“你们在说什么呢?”
说话间,林知在萧澜的搀扶下,跟颜诩一起带着孩子们从外面走了进来。
“没,快来吃饭吧,待会儿衙差又该催促了。”
摆摆手,裴济上前分别将小包子抱到他旁边的椅子上,等他们吃完饭,差不多又是一炷香之后的事情了,夫夫俩将早已准备好的干粮和水囊分给他们,连几个小包子都有,昨晚孙庆处理驴车的时候又带了一辆板车回来,到时候林知和孩子们都可以坐在板车上,食物和水囊也不至于成为他们的负担。
另外,裴济还让孙庆找了几套宽大的粗布麻衣,让大家穿在外面,遮住里面的细棉衣裳,确定他们除了气色,看起来已经没那么显眼后,他才满意的点点头。
楼下,张虎明确的跟所有人说明了他们面临的处境,发放食物的时候也再三强调,那是他们接下来五天的口粮,谁要是丢了或提前吃了,后面就只能饿肚子了,他们不会再补给任何人食物,另外,他还不忘提醒众人,这几天别拖拖拉拉的,只有尽快离开随州地界,他们才能稍微松一口气。
昨日的夺命逃亡仍旧令他们记忆犹新,谁都不敢将张虎的话当成耳旁风,默默按照他的吩咐,将领到的粮食分发给家里的每一个人,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像什么都没有带的样子。
“站住!”
辰时整,就在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一队百余人的官兵蜂拥而至,为首的衙头儿面带不善,浑身散发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陈衙头儿,这又是怎么了?”
见状,张虎连忙迎上去询问,虽然他很不满衙门连干粮都不愿意提供,可他们终究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一旦爆发什么冲突,倒霉的永远都只会是他们。
“昨晚县衙和多位大人府上都遭了窃,只有你们是陌生人,大老爷派我前来盘查。”
说话间,陈衙头儿的视线牢牢的锁定裴济等人,只要是有武功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的武功应该都不低,而且,相比其他人,他们无论是精神面貌和气质都更突出,是个人都会率先盯上他们。
县衙遭窃了?
哪个贼如此仗义?
张虎心里说不出的爽,面上却讪讪的笑道:“陈衙头儿说笑了,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未免又被外面的难民盯上,连牛车等家当都处理了,只有随身携带的少量食物,怎么可能是盗窃县衙和各位大人府邸的贼?”
“是不是搜过就知道了。”
“啊···”
冷冷的扫他一眼,陈衙头儿一挥手,官兵蜂拥而上,爪子作势就要往他们身上招唿,不少女人哥儿都吓得惊声尖叫,真要是被他们这样搜身,他们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住手!”
眼看着其中一个官兵就要抓到萧澜,裴济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冷着脸沉声道:“我乃镇南侯府嫡四子裴济,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碰我!”
没人比他更清楚衙门究竟丢失了什么东西,这些官兵明摆着是故意欺负人,那么多的粮食,他们还能全部藏在身上不成?哪怕是金银珠宝,他们也不可能藏得住吧?
“镇南侯府?”
镇南侯裴庆阳常年镇守南境,多次将犯边的离国打回去,全国上下有几个人不知道他?
陈衙头儿不禁微微皱眉,别说他们,就是大老爷也招惹不起镇南侯啊。
“我们可以让你们搜身,但女人和哥儿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你们若是要搜的话,必须找信得过的女人和哥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