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再等等,很快我就能彻底清除你体内的余毒。”
看着父亲低声呢喃一句,裴济转身又投入到了研究中。
“怎么还没出来?”
前前后后已经快两个时辰了,夜幕逐渐降临,等在外面的人多多少少显露出了焦急,特别是向来没多大耐性的裴宏,此时他正来来回回的在门外走动,恨不得立即冲进去。
“老二,能不能别走了?我头晕!”
实在是受不了他那副焦急的模样,裴安扶额无奈的说道。
“头晕就回去休息,别在这里杵着。”
裴宏停是停下来,一张嘴却是半点不饶人,他们兄弟几个唯一的默契就是疼爱小弟,别的时候,他们可没少互相埋汰,不过他们的感情却非常好,属于越好越要埋汰你的那种。
“老大,我能不能捶他一顿?”
差点被他堵得一口气上不了,裴安转而看向裴远。
“随便。”
懒懒的看他们一眼,裴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还是阮凌看不过去,无奈的说道:“好了老二老三,父亲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们都少说两句。”
“知道了。”
兄弟俩还是很尊重这个哥夫郞的,双双闷声闷气的回应,洪襄见状连忙上前握住自家夫君的手,无言的给予他安慰,另一边宴南山也没忘记献殷勤,附在裴安耳边自觉小声的说道:“下次我帮你一起揍他!”
“臭小子,老子听得到!”
裴宏粗暴的吼声勐然炸响,若非时机不凑合,全场估计都要爆出哄堂大笑,见裴安似乎没那么烦躁了,宴南山悄悄松了口气,不错,他就是故意的,伯父生死未卜,他知道他们三兄弟都十分担忧,却又没办法发泄,憋在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出来了。】
萧枳的传音突然响起,众人一愣,随即清楚的感觉到了父亲和小弟的气息,不过他们没有马上推门而入,而是耐着性子等待裴济的指示。
“嗯···”
屋内,将父亲放在床上后,裴济打开挂在床头的夜视灯,躬身抽出扎在他体内的银针,昏迷不醒的裴庆阳嘴里溢出一声呻吟,眼珠子在眼皮下来回晃动,似乎随时都能睁开。
“大哥,你们可以进来了。”
冲外面喊一声,裴济坐在床边,拿出刚制作出来的解药针剂,原本他是打算在空间里就注射的,想了想又作罢了,当着其他人的面注射,他顺便就解释了,省得后面还要浪费唇舌。
“父亲!”
得了裴济的指示,兄弟几人瞬间冲进屋里,跟他们一起的还有萧枳等人,以及提着医药箱的军医和医童们,每个人都是第一时间便看向裴庆阳的伤口,见它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血色,并且不再红肿,还缝合了起来,所有人都狠狠的震颤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又是止不住的狂喜,如此一来,他就真的已经脱离危险了。
“子,子悠?”
睁开眼的瞬间,裴庆阳发现自己竟迷迷煳煳的看到了最疼爱的小儿子,声音里渲染着浓浓的疑惑。
“是我,父亲,别激动,你体内还有余毒,我先帮你清理了。”
对上父亲牢牢盯着他的双眼,裴济心里一紧,边说边给他静脉注射解药。
父亲居然醒了!
强忍住心里的狂喜,裴远代表众人问道:“子悠,父亲的状况如何?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吧?”
单从外表上看,父亲已经无碍了,不过他们还是想听到子悠亲口证实。
“嗯,父亲体内的余毒马上就能清除,伤口还需要三五天才会愈合,等拆了线就没事儿。”
拔出注射针,裴济正准备起身,却被已经彻底清醒的裴庆阳抓住了手腕:“子悠···真是我的子悠?”
“嗯。”
矮身跪在床踏板上,裴济两眼泛红:“父亲,你吓到我了。”
“别哭,我的子悠,你可千万别哭,父亲不是故意的,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吓你了。”
怕他真的哭出来,裴庆阳急了,作势就要撑起身体,裴济连忙制止道:“别动,小心伤口再次裂开,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哭鼻子了。”
也不怪裴庆阳如此紧张,原主小时候就是个小哭包,动不动便掉眼泪,只要看到他眼眶泛红,裴庆阳父子几人就完全没辙,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他。
“好好好,我都听子悠的。”
看着正强调自己长大了的小儿子,裴庆阳心里泛起阵阵酸楚,他又不是瞎子,岂会看不出他的子悠是真的长大了?可他从出嫁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到两年的时间,如此迅速的长大方式,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可以的话,他希望他永远都是那个需要他们保护,娇娇软软的小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