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江里长为首,各村村长都在极力说服裴济,希望他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重新开启学堂,让孩子们继续读书,可裴济却迟迟没有表态,似乎完全不为所动,众人期盼的心直直的往下坠,没人注意到的时候,江里长悄悄拉了拉李云泰的衣摆,他早就听说了,他跟裴济交情很好。
看看江里长再看看裴济,李云泰无奈的在心里叹口气:“子悠,我知道钱氏闹出这事儿的确让你挺心寒的,四叔家已经准备休了她了,以后再也不会···”
“裴少君,裴少君···你出来啊···裴少君···”
李云泰话还没说完,钱氏尖锐的嘶吼声勐然穿透众人的耳膜,所有人都忍不住皱紧眉头,包括一直没有吭声的宴无双,裴济似笑非笑的看看李云泰,弹指道:“把她带进来,我倒要看看,她为何又闹到家里来了。”
“是。”
“我跟你一起去。”
岳阳躬身领命,李云泰嗖的一声站起来,黑着脸跟他一同离去,其余村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暗自恼恨,他们还在这里尽可能的说服裴少君呢,罪魁祸首又闹上门来了,大湾村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害人精?
最气愤的非江万里莫属,作为附近几个村的里长,他向来矜矜业业,打从心底里希望村民们能过上好日子,如今在萧家的带领下,他们家家户户都能喂养大肥猪了,有些人还能到萧家的作坊里干活,每月领取一两银子的工钱,连土地都没有的大湾村更是开办了作坊,赚得盆满钵满,加上大家的孩子近乎免费的在学堂里读书,以后要是能出一两个秀才举人,甚至状元郎,他们这几个村子就真的有指望了,明明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怎么突然就闹成这样了?
今天萧家因为寒心关停了学堂,明天就有可能关停其他的作坊,若是连印刷作坊也关停了,到时候,他们不得被外面的学子活活骂死?所以,这件事可大可小,他们若是处理不好,怕是就要成为罪人,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可谁能告诉他,为何那个妇人又来了?李四家的人都是干啥吃的?居然连个妇人都看不住。
“怎么回事?”
钱氏的嘶吼声那么尖锐凄厉,就好像是他们在杀人一样,正在书房里处理政务的萧枳也听到了,跟他一起下来的还有沈元朗,见堂屋里不止裴济和宴无双,两人皆是不动声色,以他们的聪明,大概也猜到他们的身份了。
“打扰到你们?就当是休息一下吧,很快便处理好。”
抬首微微一笑,裴济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分别推到他们面前。
“嗯。”
萧枳若有似无的点头,沈元朗温润浅笑,两人都认同了裴济的说法。
“裴少君···裴少君···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与此同时,岳阳和李云泰再次返回,跟他们一起的还有李四家所有人,看到裴济的那一瞬,钱氏拉扯着儿子勐地扑进堂屋里跪在他的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祈求他的原谅,可她说的话却让人怎么听都怎么不舒适,什么叫求他放过他?裴济何时死咬着她不放了,这要是被某些不知情的人听到,指不定以为裴济真跟个恶霸似的欺压良民呢。
她的哭诉,简直是跟污蔑裴济的名声没什么区别!
别说是萧枳几人了,连脑子转得比较快的江万里都忍不住再次皱紧眉头,这个妇人,这个妇人哪是来求饶的,分明就是来添乱的。
“牛蛋儿,牛蛋儿,快跪下跟我一起求裴少君。”
眼见裴济没有反应,哭求中的钱氏又使劲儿拉着儿子跪下来:“裴少君,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看在孩子的面上放过我吧,他才八岁,不能没有娘啊,裴少君···”
她倒是说得”情真意切”,可在场众人的眉头却越皱越紧,连反应稍微慢点的几个村长都听出她话里的歧义了,每个人都气得胸口急速起伏,恨不得扑上去堵住她的嘴。
“牛蛋儿,快,跟我一起求裴少君···”
“够了!”
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儿子已经被她的种种行为吓傻了,钱氏见自己说不动裴济,又打算拉扯着儿子一起说,李云泰忍无可忍,丢下李四一家三步并两步的冲上前:“要休你的人是你的婆家,关子悠啥事儿?从始至终,他可曾说过一句让四叔他们休了你的话?什么叫求他放过你?他啥时候为难你了?”
李云泰气得吹胡子瞪眼,他知道她或许不是故意的,但她的行为却是赤裸裸的污蔑,他都不敢去猜测子悠会有多恼怒了,他们村儿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拎不清的妇人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