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悠!”
躬身圈住他的腰,萧枳嘶哑的喊道,脑袋深深的埋入他的颈窝,陷入昏迷的时候,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他了,那一瞬间的心痛近乎击溃他,可没想到的是,再次睁开眼,居然回到了空间里,插在胸口上的利箭也消失了,并且除了内力有些堵滞,身体没感觉任何不适,想也知道,肯定又是子悠救了他,他让他担心了。
“啪!”
裴济手上的试管掉在了工作台上,眼中隐隐蒙上一层薄雾,紧跟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醒了,枳哥哥醒了!
“子悠?”
敏锐的察觉到不对,萧枳勐地转过他的身体,当那张满是泪痕的脸落入眼底的一刹,心脏仿佛是被人一把捏住了似的,痛得他浑身麻木,连续唿吸都感觉困难,好一会儿后才伸出手慌乱的替他擦拭眼泪:“别哭,子悠,不要哭,求你了。”
不管是当初被迫只能选择嫁给他,还是面对流放路上的艰辛,亦或者是被人追杀,裴济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坚强得简直不像是个娇娇软软的哥儿,可现在他却哭了,哭得无声无息,却深深牵动着他的心,萧枳只觉一颗心都要疼碎了。
“你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嘛去了?”
扑进他的怀里,裴济擂起小拳头砸在他的胸口上,他如果想尽快赶回来,直接带着亲卫们进空间就行了,为何要那么麻烦?天知道他看到他昏迷不醒,摸不到他的脉时有多恐惧,前世今生,他就爱上了这么一个男人,如果他没了,他该怎么办?
“抱歉,都是我的错。”
萧枳一只手紧紧的拥着他,一只手抓住他的小拳头,闭上眼仔细品尝着心疼的感觉,他要记住这种感觉,时刻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再犯相同的错误。
“走开,我现在不想搭理你!”
勐地推开他,裴济胡乱抹去眼泪,转过身继续先前的研究,只差最后一步,他就能研制出专用的解毒剂,彻底清楚他体内的剧毒了。
“子悠···”
“滚回房间去清洗,我不喜欢邋遢的男人。”
以为他还在生气,萧枳作势又想去抱他,可裴济的声音却再次响起,话里话外,既有傲娇,也有嫌弃,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萧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俯身从后面亲了亲他的脸:“答应我,别再哭了,我很心疼。”
“滚!”
裴济的语气依然不好,但萧枳看不到的地方,樱红的薄唇边已经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痕。
“好,我先去洗漱一下,今天是你十七岁的生辰,我陪你一起过。”
又亲了亲他的脸,萧枳才闪身离开研究室。
“谁要你陪我过生日?”
傲娇的嘟囔一声,裴济转过身吩咐道:“七夜,清理一下,多给我准备一些火锅食材,今天有很多人给我庆生。”
“好。”
见他心情指数高了,七夜脸上也有了笑容。
“嗯。”
满意的点点头,裴济转身又研究起解药来了,这一次,他的嘴角始终浸着一抹开心的笑。
与此同时,外面大帐内。
“到底怎么样,咋一点动静都没有?”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越发的焦躁不安,孙庆控制不住的在大帐内走来走去,满脑子都是将军要真有个万一该怎么办。
“我说,你能不能别走了?”
抬手揉了揉鼻梁软骨,宴南山不耐烦得低吼,没见他们全都烦得不行吗?
“我···”
张张嘴,孙庆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在一旁坐了下来,见大家的情绪越来越不稳,沈元枢强忍着自己的不安,抬眼看向矗立在一旁张韩等亲卫:“到底是怎么回事?距离你们暗杀折兰王已经半个多月了吧?不是早该摆脱他们了吗?怎么云逸还会中箭?”
而且,以云逸的武功,就算急着赶回来,也不应该那么轻易就中箭才对。
“当日暗杀折兰王后,我们误打误撞,闯到了匈人的龙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决定连他们的汗王也一起杀了,但我们并不知道汗王长什么样,就趁着夜色,杀了很多看起来像是主子的人,谁知道里面不但有匈人的汗王王后,还有他们的王子公主,重要汗臣,以及两个德高望重的王叔,匈人不依不饶,在我们的身后疯狂追击,好不容易摆脱他们,我们又撞进了匈人正折返回去的援军怀里,未免将他们引来拢州,我们只能绕道西域诸国,直到前几天才彻底摆脱他们。”
说到这里,张韩停下来狠狠的深唿吸几口气,攥紧拳头近乎咬牙切齿的继续说道:“将军会中箭跟匈人无关,有人泄露或者是猜到了我们的行踪,等在关外刺杀我们,不,正确的说是刺杀将军,本来我们已经解决掉他们了,谁知道···今天突然又遇到另外一拨人,将军急着回来给少君庆生,一不小心就中了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