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济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激进,指着他疾言厉色的说道:“作为百姓的父母官,不为百姓做实事,反而纵容家里人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你对得起你头上的乌纱帽吗?还有你!”
话风陡然,裴济又指向已经吓傻了金玉瑶:“口口声声你爹是县蔚,就你特么有爹不成?老子的爹还是侯爷呢,我炫耀了吗?小小的九品芝麻官而已,不知道的人,指不定以为他是皇帝呢,你们这么能,咋不干脆上天得了?”
他已经忍他们很久了,特别是金玉瑶,看在她是女人的份儿上,他懒得跟她计较,可她却得寸进尺,竟还敢爬到他的头上拉屎,真是给她脸了。
“侯爷?”
敏锐的捕捉到重要讯息,金县蔚瞳孔一缩,难道他真是某位侯爷的儿子?
啧啧···
这战斗力未免也太彪悍了吧?
燕南天忍不住在心里啧啧称奇,云逸可真是娶了个好媳妇儿啊,有这种媳妇儿,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无聊了,早知道当初他就该留在皇城的,以他的长相身材和气度,说不定子悠能先看上他呢?可惜,可惜啊,居然错过了如此有趣的媳妇儿。
“碰!”
惊堂木勐然扣响,县令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萧氏裴济,请不要说与本案无关之事,金县蔚是否尸位素餐,本官下去后定会派人核实。”
“是,大人。”
狠狠发泄了一通,裴济也淡定了许多,再次转向金县蔚的时候,唇角还微微勾勒出一抹小小的弧度:“县蔚大人来得有点晚,或许没有听到草民一开始的陈诉,我要状告的不止是你的女儿金玉瑶,还有你这个做父亲的,如果不是你教女无方,她又怎么可能借着你的名义变着方的欺辱我?她的错不容置疑,并不是一句年纪小就可以抹平的,你也一样,作为父母官,你不是在纵容女儿,而是在拿我等百姓的生命开玩笑,今儿要不是我夫君乃习武之人,我们说不定就要被她带来的这些护卫活活打死了。”
“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话说完,裴济再次面向县令躬身,他知道仅凭这一点很难彻底扳倒金县蔚,特别他还已经推说完全不知道金玉瑶的所作所为,即便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他在撒谎,可在没有证据证明的情况下,他们也拿他没辙,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经此一役,金家的名声势必一落千丈,以后县令要收拾他可就容易多了。
“金县蔚,金玉瑶听判···”
“大人,冤枉啊!”
“草民要状告金县蔚强抢小女为妾,求大人替草民伸冤。”
“大人,金家仗势欺人,强抢草民家的良田,还打死了草民的父亲和长兄,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大人···”
就在县令准备宣判的时候,一群数十人勐地冲到公堂上,他们有男有女,也有哥儿,有些人甚至还带着孩子,每个人都跪在地上哭诉着金县蔚或金家的罪行,请求县令替他们做主,金县蔚脸都白了,在此之前,不管裴济怎么说,他最多也就是个教女无方的罪名,大不了就是被当众训斥一顿,再罚些俸禄,可这些人的状告就不同,里面还牵扯着人命,一个闹不好,他不仅乌纱帽不保,老命估计都得赔进去。
“你做的?”
退回到萧枳身边,裴济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询问,如果没有人组织,这些人怎么可能一窝蜂的涌到公堂上来?而他认识的人中,有能力做到这种程度的,也就只有萧枳了。
“嗯,既然已经动了他们,那就将他们连根拔起吧。”
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萧枳淡淡的说道,早在谋夺青田县之前,他就让人仔细调查过所有官员和乡绅富户了,之所以收买了县衙所有人,唯独漏掉了金县蔚,就是因为他罪行累累,不配为他做事,今儿就算金玉瑶没有招惹子悠,等过段时间县令彻底掌握县衙,他们也会拿他开刀,金玉瑶的事儿不过是加速他们的灭亡罢了。
“早说啊,害我费那么多的口水。”
裴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早知道他有安排,他就不想方设法的往金县蔚身上泼污水了。
“带这些人来需要时间,你也不算是白费口舌。”
紧了紧与他交握的手,萧枳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
“碰!”
惊堂木再次扣响,吵闹不休的公堂顿时鸦雀无声,县令看看金县蔚,沉声道:“诸位无需吵闹,不管你们要状告谁,本官都会替你们做主,不过现在请你们先退到一边,让本官先为金玉瑶欺压萧氏裴济一案结案。”
这些人的事情一时片刻肯定是没法解决的,他可不敢一直把将军他们留在堂上,所以他要先判决金玉瑶,再当着所有百姓的面,一一审清这些人的诉讼,还他们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