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问你,裴济所告是否属实?”
视线转到金玉瑶的身上,县令再次威严的问道。
“不,不是的,小女没有,是他污蔑我!”
傻子都知道,绝对不能承认,金玉瑶摇晃着脑袋直指裴济,不过,貌似她好像忘记了,先前她无所顾忌,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有的是人证明裴济所言非虚,坐实她横行霸道,仗势欺人的罪名!
“萧氏裴济,你可有证人?”
县令又将视线转移到了裴济身上,不是他信了金玉瑶,而是,百姓们都看着,他必须公平公正,确确实实的以金玉瑶为突破口,抓住金县蔚的把柄拿下他!
“有,跟草民一起的牙行赵管事,已经帮草民装修铺子的吴师傅都能作证,而且金小姐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县蔚,态度极其嚣张,东大街不少百姓都看到了,他们也能替草民作证。”
没有回避他的视线,裴济抬起头,态度坦坦荡荡,完事儿又从袖袋中摸出一张薄薄的纸:“另外,这是草民跟马志坚签订的租赁契约,上面明确的记载着,马志坚以每月三十两的价格将铺子租给草民,期限是三个月,这份契约足以证明,草民跟马志坚确实曾有过交易,不久前,金小姐已经当众承认,就是她从中作梗,马志坚才会出尔反尔,单方面撕毁契约。”
按理说,赵管事代表马志坚把钱退给他了,这份租赁契约也应该退回去,可那会儿他就有教训教训金玉瑶的想法了,压根儿没有提契约的事情,赵管事因为愧疚,也没有主动索取,现在它就成了金玉瑶使坏的铁证。
不需要县令吩咐,师爷起身从裴济手上接过契约,毕恭毕敬的送到了他的桌案上。
“来人,传马志坚!”
“是。”
大略的扫一眼契约内容后,县令一声令下,两个衙役应声领命,就在他们即将离去的时候,跟随百姓一同前来,就在堂外听审的马志坚颤巍巍的举起手:“草,草民便是马志坚。”
“让他进来。”
“是。”
很快,马志坚就哆哆嗦嗦的上了公堂,跪在地上如同倒豆子一般,老老实实的说道:“大,大人,草民,草民不是故意的,是金小姐找到草民,给了草民二百两银子,让草民不准把铺子租给裴少君,她是县蔚千金,草民不敢不从啊!”
他在县城连小有薄产都谈不上,就只有一个铺子和一间宅子,按照契约内容,单方面毁约的话,按照租金的双倍赔偿即可,三个月九十两银子的租金,双倍就是一百八十两,他不但能赚二十两,还能讨好县蔚千金,何乐而不为?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早知道,便是得罪金玉瑶,他也不敢毁约啊。
“不,不是这样的,大人,他撒谎!”
眼看着马志坚竟敢出卖她,金玉瑶慌乱的吼道,双眼求助的看向她的父亲,希望他能帮帮自己,这次她是真的知道错了,可···
“据我所知,县蔚的俸禄是每年五十两银子,外加一石粮食吧?金小姐可真大方,为了打压我,居然一次就拿出了金县蔚四年的俸禄。”
没等县令反应,裴济整了整袖口慢悠悠的说道,视线还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金县蔚,就差没明着说他贪污受贿了。
“这位就是裴少君吧?”
金县蔚几不可查的皱眉,面向他凝声继续说道:“不管本官是否教女无方,但钱财的事儿,本官还是要先说清楚的,我每年的俸禄的确是五十两银子,可金家乃是青田县有名的富户,我的妻子也是大户出生,我们本身就有不菲的家业,所花的每一文钱都是自己赚来的。”
眼前的哥儿说话夹枪带棍,明显是想让火烧到他的身上来,他要再不出声,怕是就说不清楚了,这人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玉瑶又怎么会惹上他们?
“哦,是吗?”
挑眉,裴济可有可无的应一声,县令适时的扣响惊堂木:“师爷,出去问问,有没有先前见过被告欺压萧氏裴济的百姓,收集他们的证词,原告所说的赵管事和吴师傅可在?”
“是。”
“草民在!”
师爷躬身领命,被点名的赵管事和吴师傅一前一后的进入公堂,不等他询问便跪在地上说道:“参见大人,草民能够证明,裴少君所言非虚,马志坚的确单方面撕毁了租赁契约,此事从头到尾都是草民亲自办理的,先前草民重新带裴少君看铺子,也的确是金小姐带人挡在铺子前,不准我们查看,还当众承认是她搅黄了马志坚租赁铺子的事儿,扬言裴少君休想在县城内租到任何一间铺子。”
“草民也能作证,上午裴少君租下铺子后就委托了草民装修,可等草民带人去上工的时候,却被马志坚赶了出来,差点被他们打一顿,先前金小姐不但阻拦裴少君看铺子,还为了阻止裴少君报官,让她的护卫围攻裴少君他们,要不是裴少君的夫君会武功,后果怕是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