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往常程信风出外勤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漱,收拾得干干净净才来见阮梨,这一次却如此狼狈,让阮梨不由得担心起来。
程信风缄默不语,他阴沉着脸从窗户轻松一跃,跳进了阮梨的卧室里。
古铜色汉子和这柔软的温柔乡格格不入。
那人进了屋子就开始四下打量起来,环顾周围,只见桌子上摆着一束娇艳的玫瑰花。
程信风的瞳孔猛地一缩,眸子里带着嗜血的戾气。
先前疯狂的屠杀已经让他彻底红了眼,往常他都会借着洗漱的功夫平息好心情才回来见阮梨。
今天绷不住了。
他倒要瞧瞧,这个奸夫是谁。
程信风炯亮的眼睛翻找起那个人,打开衣橱没有,走进客厅没有,厨房没有……整个二层看不见一点踪迹。
阮梨蒙住了,被眼前满身寒意的程信风吓得够呛,只觉得他此刻像个面目可憎的修罗阎王。
“那个人是谁,哪去了?”
程信风温柔地笑了,抬手轻轻抚摸着阮梨的脸蛋,一字一顿地问,眸子里闪烁着疯狂的嫉恨。
“什……什么?”
阮梨被凶悍的程信风吓坏了,只能任由充满血腥味的大手在他的脸上滑动着。
“这里我都没进来过,凭什么他能来?”
“他还送你玫瑰花!”
“怎么?是不是嫌我回来太快,没有时间让你勾勾搭搭?”
程信风满心满脑都是妒火,为什么阮梨不能专心地只喜欢他?为什么要有别人插进来?居然还有除了靳斯年以外的人!
……
阮梨从来没想过程信风居然会有这么对待他的一天。
现在的程信风眼眶分外地红,身上全是血液,看起来好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抱着阮梨踹开房门,将怀中柔软的玉人扔到床上,欺身压下去。
铺天盖地地吻包围了阮梨,甚至让他透不过气来。
乌黑的头发在洁白的床上凌乱的展开,阮梨“呜呜”地抗拒着程信风,却被他毫不费力地压下。
晶莹的泪水从阮梨的眼眶中淌下,顺着那张冶艳的脸滑落,流到了程信风的嘴里。
那个喘着粗气的人一瞬间被定了形,身上的气焰瞬间消散。
哭了……
他把阮梨欺负哭了……
程信风眸子里的血红也渐渐消失,心里取而代之升起一种愧疚。
他偏过头颅,眼睛不敢再看向阮梨,却在无意之间看到床上的一根短短的栗色发丝。
那只修长的手颤颤巍巍地捻起发丝。
阮梨的头发、靳斯年的头发、他的头发都是纯黑的。
那么……就只有那个利用通讯风漩的绿茶了……
第74章 绿茶翻车,溜进阮梨房间的事败露了
滔天的醋意仿佛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席卷了程信风的心灵。
但看到阮梨的眼泪一滴一滴掉落,这火又被浇灭了,只留下烧焦的黑烟。
他根本不敢发泄出来,只能抿着嘴和阮梨僵持着。
醋缸里面被人倒入了一袋又一袋的盐,程信风的心里又酸又咸。
“你……居然让他上了你的床……”
原本暴躁的大猫,现在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头偏过去,骄傲地微微仰着,不愿意叫阮梨看见他脸上的脆弱。
程信风好像第一次体会到了风刃的凌冽。
这根小小的发丝和阮梨的反应化为锋利无比的刀刃,凌迟着他的一颗火热跳动的心脏。
一片接着一片削下血淋淋的肉堆……
清澈的泪水从程信风狭长的眼睛淌下来,混着脸上的泥灰和变异苍鹰的血液,从脸上流出一道干净的纹路。
滚烫的热泪滴到阮梨干净柔软的床上,立刻将床单染上一个脏兮兮的哈喇。
他忘乎所以地哭得稀里哗啦,偏偏仍然仰着头,好像这样就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阮梨不知道他这么在意他。
“脏……”
阮梨看着床单的痕迹,懦懦地来了一句。
这句话直接让程信风破大防了。
自觉被嫌弃的程信风情绪激动,他不敢对阮梨耍横,就抱起温软的被子故意往自己脸上擦。
嫌弃他脏是吧,他偏偏要把所有的泪水和血液全蹭上去。
“我脏,他就不脏是吧,他在你心里哪哪都好!”
程信风闷闷的声音从被褥里传来,带着变了音的颤抖腔调,他好似哭的很伤心很伤心。
“不是……怎么可以这么用我被子。”
阮梨忍不住回他一句,他能立刻顶八句。
“我就用!我就用!我就用!”
“你们是睡了吗?”
“为什么和我做的时候就要变成草!”
“我哪里不如那个软骨头的废物!”
……
长这么大程信风从未哭得这么惨,他现在已经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好似一个深宫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