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是绸缎材质的,在灯光下闪烁着低调的光泽,穿在阮梨身上却出乎意料的合适。
少年的头发略有些长,被程信风耐心地梳笼到耳朵后。
他的眼尾被人反复舔舐,已经染上胭脂的媚意,唇红齿白,好似化了妆的女孩子。
“你真美……”
程信风抱着阮梨纤细的腰肢不愿松手,眼前的人好像是世家贵族养出来的矜贵玉人,和末世格格不入。
今夜的一切像是一场美丽的绮梦,梦醒了,也就什么都没了。
他们在错落交叠的大裙摆上躺下接吻,阮梨耳后的乌黑头发散开,带着一丝凌乱脆弱的欲。
程信风今天温柔得不像话,剑眉星目流淌着如水般的绵绵情意。
他动作缓缓地将阮梨双手按至头顶束缚起来,犬齿摩挲着贴近他修长的脖颈,咬开裙子的肩带。
刚刚包好的礼物,由自己拆封才最有意思。
基地的篝火晚会还在进行,夜空的星子依旧高悬,今晚将会是难忘的一夜吗?
程信风被阮梨迷的神魂颠倒,仿佛喝了浓醇的美酒,醉醺醺的,眼前的一切都变成斑驳迷离的色块。
会吧?他会对今天刻骨铭心……
今夜,他将和自己的小草彻底融为一体……
阮梨被亲吻得眼尾嫣红,兴奋的沁出晶莹水珠,仿佛已经承受不住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一道亮光闪过,他的身体瞬间变回含羞草原型。
含羞草茎枝纤细文弱,翠绿的叶片紧紧闭合,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把自己包裹严严实实。
程信风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小草,片刻他才终于反应过来人没了,气的上手恶意的摩擦花叶。
“嗯?”他狠狠地磨了磨犬齿,恨不得把眼前的异植亲死,“怎么突然就变回去了?”
含羞草颤抖摇曳,似乎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程信风还不死心,他打个响指,周围软绵绵的风像是长出了触角,轻柔地来回抚摸含羞草的叶片、根部、茎枝。
阮梨被搔到了痒处,在风中抖的厉害,笑得花枝乱颤。
但是他还是没有变成原型,反而微微蜷缩着,整体形成了一个球形。
“呼”程信风幽幽叹出一口郁气,他先是看看阮梨,然后低头看向裤子顶出的包,脸上不由得一阵苦笑。
“也就你这么个小王八蛋敢耍我玩。”
程信风深沉的眼睛里写满了炙热的欲念,他不满地靠近阮梨,将滚热的吻贴到了含羞草温凉的叶片。
“不让我亲是吧?”他直勾勾地盯着蜷缩成球状的异植。
程信风用舌头裹紧吮吸其中一小片可怜的叶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嘴里的是阮梨身上的哪个位置,但是只要想到这和阮梨有关,他的嘴里就忍不住分泌粘稠的唾液。
如果不是他理智尚存,他真想给他硬生生咬下来,在嘴里嚼嚼,吞吃肚内。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二者也算融为一体了。
“有本事我们耗一辈子,你看我亲不亲死你……”
他终于大发慈悲地吐出叶片,眸子沉沉,翻滚着疯狂的渴望,压抑地哑着嗓子无能放狠话。
程信风起身脱光了全身的衣服,毫不在意地走进浴室洗了个冰水澡。
良久,他才从浴室里出来,看见那株含羞草还是蜷缩的样子,不由得哼笑出声。
真是个胆小鬼……
程信风虽然是个粗糙的混不吝,对待自己的异植可是尽心尽力,他把含羞草搬到人造日光灯那里,开光松土。
然后提溜起阮梨宝贝得不行的营养液,正打算给他喂点。
程信风晃晃不满的瓶子,哗啦啦的水响反倒引得小草的一阵摇摆。
阮梨真怕他不留神摔碎了,心里头着急得厉害。
那人看见小草的异动更是忍不住咬牙切齿,他算看透了,小草根本有奶就是娘!
在他心里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大魔王形象啊?!
他怎么可能摔了呢,之前在天上飞他都摔不了,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瓶子!
话虽如此,他的动作反倒轻柔起来,就差用双手虔诚地捧着了。
看到阮梨终于满意地不晃悠了,他忍不住捏合修长的手指,给含羞草的叶片弹了个脑瓜崩。
“小混蛋!”
程信风刻意控制着力度,生怕把眼前瘦弱的小草弹坏了。
阮梨心里愤愤:你才是混蛋,你是大混蛋!
……
调查长又要去出勤了,临行前像个出差的丈夫,围绕着小含羞草嘀嘀咕咕磨叽个不停。
阮梨还在羞恼那天险些擦枪走火的事,狠心不肯回应。
“我走喽?”
“我真的走喽!”
程信风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那株小草,好不容易磨磨蹭蹭走到门口,他又猛然间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