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有忘了自己要干的事情,继续沿着昨天的路往前走。
靳斯年明显掌握了勾引阮梨的核心手段,比起只能在背后偷偷摸摸跟着老婆的程信风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阮梨离实验室越走越近,程信风的脸色也越来越黑,好似阴沉沉的乌云滚滚,随时都能降下一道霹雳闪电,劈死那个不知好歹想和他抢小草的人。
靳斯年早已经悠悠转醒,他起来的时候脖颈枕着椅子背,留下了不少红印子,但是往常凌乱痛苦的精神反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周围已经没有了阮梨的影子,他倒也不着急,就小白花那个剧毒的威力,变异老鼠还没摸到他身上就得噶。
靳斯年眸光沉沉地看向桌上玻璃瓶,那是昨晚上装营养剂的瓶子,现在只留下一点点银液的残余。
他轻轻地翘起嘴角,不慌不忙地整理实验室,然后换好一身纯白的毛衫等着小含羞草自己找上门。
整个实验室安静得连秒针走过的声音都听得到,靳斯年修长的食指弯曲,肉粉色的指关节敲打着黑色的实验桌,金边眼镜折射着光芒,整个人看起来悠闲又惬意。
阮梨推开门就看到这样一种场景,不由得愣了一瞬。
他身上干净又整洁,和外面那些辛苦厮杀了一晚上的守城者丝毫不同,好像一点灰尘都没有。
阮梨看看自己鞋底上的泥土,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怎么还这么腼腆了呢?”
“不是你昨天光着身子非要穿我衣服的时候啦?”靳斯年调笑似的打趣斜靠在门后的笨蛋小草。
想起刚刚变成人的场景,阮梨有些羞红了脸,还没等他说话,身后就传来一声金属掉到地上的声音。
程信风跟在阮梨后头,一下子就听到了靳斯年这王八蛋得意洋洋的笑语,真是不知廉耻!
他的手狠狠捏着大门的把手,那把手不堪重负,直接变形脱落掉到了地上。
阮梨站在7号实验室门口回头一看,程信风立刻摆起了捉奸在床的正宫模样。他气势赳赳,下巴微微抬起,满眼都是控诉。
靳斯年听到多余的声音,也走出7号实验室的门,一眼就瞅到那个不速之客。
两人对峙着,恨不得给对方一刀,让他知道好歹,别再缠着自己的异植了。
阮梨忍不住刮了刮自己的鼻梁,有些心虚地低下头装作缩头乌龟,感到一点似曾相识的剑拔弩张。
“呦,我当是谁来了呢?”靳斯年嘴上挂着刻薄的微笑。
“调查长大人现在竟然还有空来我这里,不得急着清点伤亡人数吗?”
程信风闻言嗤笑一声,假模假样的臭狐狸,凭什么勾引阮梨来这?
“小草饿了就来找我了。”靳斯年眉毛上扬,眼角有些拉长,看起来有些犀利。
“毕竟某些泥腿子没什么本事,只会打打杀杀,哪里喂的饱小孩?”
靳斯年拉过阮梨的手,让他站在自己身后。
程信风紧紧盯着阮梨,身上的气势不怒自威。“小草,你真的想和他在一块吗?快点来我这里。”
阮梨快哭了,事情怎么又变成了这样,他又不会分身术,怎么一分为二。
想到昨天晚上喝的营养剂,他心里头动摇了一阵还是躲在靳斯年身后,不敢再朝着程信风瞧。
一道强烈的不能忽视的视线紧紧盯着阮梨看,阮梨好想变成含羞草合拢身体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程信风又被小草伤心了,靳斯年的话他全都可以当作狗叫,但是阮梨躲避的动作却让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难不成昨天小草说他好都是假的吗?
片刻,他颤抖着眨动一下细密的睫毛,这个向来以硬汉形象示人的调查长看起来好像有些脆弱。
最后,程信风抬眸看向快要钻到地缝去的阮梨一眼,什么也没说就沉默着走掉了。
靳斯年眼尾都挂着温柔的笑意,看到程信风败北灰溜溜的背影满意极了。他抬了抬眼镜框,轻轻拍着阮梨的后背安抚。
“好孩子……”
当然不能一次性满足,不然还怎么钓鱼?
靳斯年深谙其中之道,就只配了一丁点营养液交给阮梨,让他什么时候饿了喝。
索性现在危机已经过去了,要是再一口给够够的,在小草那里还有他什么事?
虽然靳斯年不愿意承认,但是程信风在阮梨心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阮梨眨眨澄澈的大眼睛,像一只小鹿可怜地看着靳斯年。
就给我这么点,你好意思吗?
那双眼睛写满了这个讯息……
靳斯年好像是从戒毒所里出来的,一点不为所动,主要还是程信风给了他很大的危机感,他不想真的有天自己喜提“前夫哥”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