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厉呵了一声。
“带走!”
那个锐利的声音仿佛刀尖一样,挑断了格瑞丝脆弱紧绷的神经。
仿佛将这段时间积压红肿的巨大浓疮,一口气挑破了一样,鲜红的血迹混着令人作呕的白浓。
滚滚狂流。
“你们为什么抓我!放开我!”
“我在护卫队!你们是谁!你们是谁!”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是谁!放开我!!!.........”
毫无意外突然床入刑讯室的黑衣人,抓起了坐在凳子上红发女人。
身强力壮乡下的格瑞丝拼命反抗着,踹的面前凳子桌子,“砰砰砰——”的一片混乱,格瑞丝还趁乱打了身旁的黑衣人一巴掌。
耳光甩在脸上打的巨响。
虽然格瑞丝的行为招致了对方的反击。
年轻的红发女士,很快就尝试到了拳头的滋味,脸被狠狠打向一边。
嘴角里迅速尝到了鲜血的滋味,但是心口压抑的郁气出去了之后。
格瑞丝眼里都是冒着光的。
.......
刑讯室与刑讯室是挨着的。
格瑞丝和肖恩是同时提审的,当格瑞丝被抓住架起来的时候。
在隔壁同时候被审问的肖恩照样听到了动静。
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同样在监牢里呆了两天的男人,大摇大摆的把脚翘在桌子上。
他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审问时的狼狈。
双手枕在脑后,斜着眼睛看着,落魄的格瑞丝像条死狗一样被人看在肩膀上拖出去。
嘴巴里甚至轻浮的吐了几个字。
即使没有声音,头发乱糟糟披在脸上,格瑞丝依旧看的很清楚。
肖恩说的是。
‘你死定了!’
.....
尼尔森一直站在外面。
站在审讯室的最外面,落魄又压抑的靠在墙壁上,一口一口抽着烟。
头发潦草,眉间紧的能夹死蚊子,整个人一下就憔悴了。
完全看不出来那天精心打扮的模样。
两天的时间,衣服领口都像是泛起了一层油光。
他没有给那些肆意插手案件黑衣人带路,同样也无法阻止高层的命令。
约瑟芬!
那个贪婪又野心勃勃的贵族,摆出了所谓‘善意’的姿态,那么他就必须给出与之对等交换之物。
不管尼尔森愿不愿意。
都轮不到他做决定。
.........
暴躁金丝雀在里面换衣服。
一套,一套,又一套。
保罗感觉自己就像是站在马戏团中间的小丑,以滑稽的姿态取悦观众。
他太瘦了。
瘦的肩胛骨突出来,瘦的肋骨上外面薄薄包着一层皮肉。
少年的皮肤足够稚嫩,足够细软,但是与这种病态的美感外表相对应的是,保罗急剧下降的体能。
暴躁的金丝雀没有换几套衣服,漂亮山茶花已经开始感觉到疲惫了。
这种疲态从略微急促呼吸里就能听出来。
保罗站在遮蔽阴暗的更衣室里,将不合适的裙装裙装从身上扒下来。
单薄的胸膛气促起伏着,能看到锁骨清晰的线条,以及精致清晰的下颌线上渗出点点汗珠。
保罗昂起头长舒了一口气。
他身上还最后套了条衬裙,虽然过分宽松。
但是比起裁缝店老板拿过来的衣服其他衣服要合身。
保罗很瘦。
他很瘦,但是他身高如果按孩童身高比的话,
他又高一点。
反正衣物穿他身上不是大了,就是短了,反正总是令人感觉很奇怪。
没有初见他时的娇俏艳丽。
有种流浪小孩透穿别人衣服的滑稽感,即使是那张绝顶漂亮的脸蛋也无法拯救,
所以茉莉坐在裁缝店的沙发上。
埃里克肩膀上重新发搭上卷尺回来的时候,裁缝的脸色有点微妙。
面容清俊的中年男人,抬起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的茉莉,那飘忽的眼神实在是令人很难忽视。
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埃里克先生!”
“您老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怎么了?”
茉莉不喝劣质茶叶。
但是她喜欢看着茶叶在澄亮的茶汤在打着旋的样子。
浮浮沉沉,别有意思。
“没什么?”
“我就是,想问一句。”
“那个孩子,埃尔莎夫人,那孩子真的是您的外甥女吗的?”
“她...她实在是太瘦了....”
刚才量身形的时候。
埃里克总觉得他面前站的不是个少女。
因为无论是肩宽,手臂,还是腰部,过分的修长。
比起少女,更像是外表看起来很漂亮的少年。
而且,看起来像是营养不良样子。
最后几句话埃里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他到底还是不想闹的太难看。
埃里克以前没有见过这个孩子,而且住在附近的埃尔莎夫人,她的为人周围邻居也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