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备受公爵‘疼爱’的金丝雀声嘶力竭咄咄逼人的时候。
逼得文森特不得不暂避锋芒,古板并且严苛管家对待大公爵受疼爱金丝雀,总是比较‘宽容’。
这份宽容不是尊重,更像是对待‘玩物’的一种小心打理的姿态,因为主人还在迷恋中途所以他要小心保管存放。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冷静的下来吗?”
因为行动仓促脸上还带着斑驳的血迹。
姣好的唇瓣红艳的如同柔软的花瓣一样,漂亮的金发少年因为愤怒而略带薄红的脸蛋,艳丽如同枝头三月绽放茶花般艳丽。
一双翠色的眸子仿佛淬了毒一样。
“我不过被大公爵召见了一次,你看看我的样子。”
“你看看我样子!”
白皙的指尖直勾勾的指着自己。
示意文森特注意脸上的血痕,漏出满身的狼狈。
“那家伙想毁了我!他想毁了我!!!”
在极致愤怒的情况下,还没有忘记栽赃嫁祸。
暴躁野猫儿气得手在哆嗦,在枕头上的夹缝里放上了锋利的刀片,同时还在门扉上放上了沉甸甸的花瓶。
伪造了砸伤现场的同时,用锋利的刀刃在脖子上长长的划了一道。
伤口长但是不深。
不过伤口出现的时候鲜血喷涌而出。
保罗本来手帕上粘的那点血渍,被脖颈上溢出的鲜血同时晕染开的时候就显得吓人多了。
本来文森特出来的时候,是抱着平息事态的心思。
但是当他看到站面前的金丝雀,顺着袖口,领口蜿蜒下来的血迹,在看着保罗捂在脖颈上被鲜血浸染的彻底鲜红的白色手帕的时候。
文森特的表情登时就凝重了。
几乎是一把薅住保罗单薄瘦弱的肩胛骨,那只苍老粗粝的手像是触碰什么易碎的瓷器一样。
小心翼翼揭开艾伦脖颈上伤,看着顺着皮肤溢出来尚未凝固的血迹,文森特的脸霎时间变得很难看。
马尔斯最忠诚的忠狗。
古板严苛的老管家对于老公爵的‘爱宠’尤为看中,因为这是马尔斯私有物,是大公爵喜欢的爱宠。
不可以出现一点损失的。
保罗身上出现的任何多余的伤痕,无异于就是响亮的在他脸上铲了一耳光。
文森特的脸格外阴沉,同时阴沉下来的还有周围摇曳昏暗的烛火,甚至是周围空气里大气不敢喘一下的仆从们凝固的姿态。
墙壁被昏暗的烛火映照出影影绰绰的黑影。
窗外瓢泼大雨打着窗户的声音嘈杂,闪烁着不止的电光像是死亡的召唤一样。
保罗那双翠色的眸子淬满阴毒,偏过头漏出伤口的时候,那双的翠色的眸子落在窗户上。
透过玻璃里面映照的倒影观测文森特的反应。
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
他看的到文森特额头直跳的的青筋,看的到那双阴鸷的眼睛里带着黑暗,甚至是下颚骨因为愤怒隐隐错落着挪动的声音。
“去‘艾米丽’小姐的房间里看一眼...收拾一下....”
“然后去把‘安妮’带过来....”
压抑的声音隐隐含着怒火,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咬牙切齿。
.......
漂亮的银发少年无力的躺在地上。
鲜血从口鼻里面呛出来,被猛踹胸口之后,整个人晕眩着到地。
艾伦那双漂亮紫罗兰色的眸子仿佛无机质的玻璃一样,虚无的倒影着马尔斯那张嫌恶而扭曲的脸。
因为愤怒而变得畸形。
濒死的金丝雀听不到对方愤怒嘈杂的嘶吼声,也感觉不到扇在脸上的巴掌打到半边牙齿松脱的痛楚。
那些嘈杂的,尖利的声音,一直缠绕在脑海里。
一直缠绕在脑海里。
被死亡永远凝固的狰狞恶灵,被折断羽翼拧断脖颈的金丝雀,举起一双双带着血保持着奇异弧度的黑色利爪。
紧紧攀附住艾伦削瘦单薄的脊背。
积蓄了太多仇恨,憎恶,恐惧,仇恨与不甘心,疯狂叫嚣着诅咒者城堡里的一切。
同样困在绝境中的笼中鸟,被圈在一个贫瘠的场地内,被迫互相争斗厮杀的恶性循环。
像是诅咒一样烙印在濒死金丝雀身上。
艾伦感受到沉重一天比一天沉重,他的灵魂仿佛被什么东西在支配一样。
太阳穴“突突突——”的跳,眼前昏暗迷蒙的视线里仿佛交错着许许多多的鬼影一样,因为他服用了违-禁-药物的原因肺腑间充斥着淡淡的杏仁气息。
而淡淡的杏仁气息,混迹着充斥着鼻腔和喉咙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所以像是尸体一样银发少年。
慢慢从地上被寒风吹醒的时候,艾伦感觉脑袋顿顿顿的疼。
就像是有人抡圆了胳膊在砸他的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