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舔着尖尖的虎牙。
嘲讽。
看着对面病态削瘦银发少年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那是一种仿佛全身血液流净的恐慌,好像下一秒死亡就会扼住咽喉的恐惧。
保罗不知道艾伦在惧怕什么。
但是暴躁野猫儿知道面前这个疯子最恐惧什么。
他恐惧失去马尔斯公爵的注目...害怕离开那个变态狂的身旁...因为一旦以美色示人的金丝雀一旦被嫌恶....
他就死定了....
保罗不知道马尔斯会干什么。
但是并不妨碍暴躁野猫儿从面前的神经病脸上看出端倪。
所以他专捅对方的肺管子。
‘你——死——定——了——’
直接气得那张精致昳丽的面容扭曲。
然后的看起来有些疯狂神经质的少年,从长桌对面走过来的时候手扬起来想撕烂他的脸。
可惜很快就被从旁边涌上来仆人拦了下来。
文森特的态度就代表了马尔斯公爵的态度,所以漂亮的银发‘少女’被阻挡在外面的时候。
暴躁野猫儿还挑衅的挑了挑眉眼。
亲眼看着那双紫罗兰色的眸子里的黑暗,仿佛化为了吃人的怪兽一样。
要将他生撕活剥。
“真可怕!”
“面容这么丑陋,怪不得马尔斯公爵大人把我放出来。”
“真是令人倒尽胃口。”
暴躁野猫儿说这话的时候。
身旁的女仆嘴角正在滴血,猩红的血渍滴答滴答顺着下巴滑落沾湿衣襟。
眉头死死挤在一起。
剧烈的疼痛让她双肩抑制不住的战栗。
而暴躁野猫儿则是拿-起了一叠蛋糕,那双翠色的眸子轻蔑的看了一眼。
轻蔑的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55章 第155章
◎长在深渊裂隙中的金色山茶◎
“呜.....”
因为捂着下巴痛到战栗而止不住跪下来的女仆, 素色的长裙如同衰败的花一样铺在身下。
猩红的血液顺着指缝低落。
在灰败凌乱的素色长裙上绽放猩红的花。
周围全是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在阻止被激怒的金丝雀。
将削瘦孱弱的银发少年格开。
暴躁野猫儿那双睨着人的翠色眸子, 仿佛淬了钉住猎物的毒蛇一样。
傲慢,轻浮,又暴戾。
漏出尖尖的虎牙,欣赏对方恼怒与落魄。
那张娇俏艳丽的稚嫩面容,仿佛长深渊的小恶魔一样。
掺了瓷器碎片的馅饼在唇齿间割裂的触感。
疼的人近乎窒息。
所以当捂着下巴的女仆疼的蹲在地上的时候。
膝盖在餐厅里厚厚的丝绒地毯上砸出了一声轻响,然后就是“啪——”描花白瓷摔碎清脆的迸裂声。
被她衣袖挂倒的细白瓷盘。
打翻了刚刚盛好的浓汤,淅淅沥沥顺着餐车滑落。
“哦!”
惹得文森特发出一声惊呼。
暴躁的野猫儿看着那个厌恶的老管家,厌恶的皱眉然后身旁的其他女仆利落处理糟糕的现场。
转头向他的时候,仿佛在呵斥什么的垃圾一样。
“‘艾米丽’小姐。”
“我希望您的家教素养得到提升,在用餐时间里不要发生争执。”
“真粗鲁。”
“弄的到处都是鲜血....”
表面说着惩罚,实际上是庇护。
看着被文森特踢了一脚拦在身后瑟瑟发抖的女仆。
保罗装做看不到女仆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苍白面容被泪水眼神瑟缩的可怜模样。
目光直直落在对方袖口。
她根本就没有咽下去,咬下去的馅饼含在嘴里,被锋利的残片割出鲜血之后。
默默吐在袖子里的混着口水与血迹的食物残渣。
所谓痛苦。
三分真实, 七分演技。
暴躁野猫儿知道自己没有处理仆从的生死的权利。
但是保罗并不在她到底是不是真会被划伤,因为一份‘馅饼’要不了她的命。
不过....
打碎了大公爵的心爱的瓷器就不一定了。
暴躁野猫儿端着香甜的奶油蛋糕, 看着混着蘑菇片的白色浓汤顺着餐车滑落,然后一点点弄脏餐车放在下面的冷食拼盘。
跪在地上的女仆显然也看见了。
她的脸色这个时候才白异常真实,那双因为恐惧而战栗的眼睛。
沿着餐车的边沿滴滴答答大落在地上。
不详的深色的痕迹, 慢慢湿濡扩散开,被昏黄的烛火映照粘稠像是从她脖颈伤疤上溢出的鲜血一样。
....
端着蛋糕离开混乱不堪的餐厅。
出门前少年轻巧的步伐像是林间奔跑的林鹿一样,昏暗的烛火照在他的后背越发显得腰身纤细。
在黑暗中前行的异兽。
穿梭在阴影里的时候仿佛鬼魅的幽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