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如蒲扇一样的巴掌直接打在了季值的脸上,他们都是粗人,力气大,干活多,所以这一巴掌比谢清雪当初要打的那一下可狠多了,直接把他扇飞了,往后退了好几步。
季值也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苦,瞬间薄薄的脸皮就肿了起来。
言月见状,对着那个动手的衙役投去一个欣赏的目光,“兄弟,好功夫啊!”
那名衙役闻言,还是这么一位漂亮的小娘子在夸自己,瞬间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季值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出现了原本没有的杂音,被打了的脸也是十分疼痛。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此时他的泪水却不要强一样拼命往下流,没多久,他就失了力气,昏倒在了地上。
李成危:“……”
季值确实不是个好人,所以李成危刚才没有拦着他们胡闹,但是他们还需要审讯季值呢,现在人倒是先晕了过去。
他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问一边听从差遣的衙役:“能把他弄醒吗?”
“当然,大人。”
语罢,他叫人去拎了一桶冷水,直接泼在了季值的脸上。
冬日里的井水可不是一般的冷,所以季值硬生生被泼醒了。
李成危趁他还醒着,抓紧时间审问:“季值,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季值微微颤颤吐出了一口血沫,刚好就落在了李成危的脚边。
“休想。”
李成危面无表情,眯着眼睛看向了他身后的人。
接收到了李成危的眼神之后,衙役提了季值一脚,“大人说的你听到了没?”
心口一阵剧痛,最后还是想要活下去的欲望超过了那颗可怜的自尊心,他狠狠眨了一下眼,咬牙切齿:“听到了。”
李成危:“你是哪里人?”
季值:“……百运县。”
百运县就是清河县的邻县,距离并不远。
李成危点了点头,“千刃山的那群山匪呢?”
季值不搭,身后又被踢了一脚后才慢吞吞开口:“我杀了。”
李成危:“怎么杀的,你们有什么过节?”
季值的神色有些讽刺,掀起了眼皮,直直的看了李成危一眼。
李成危皱眉,他又复低下头。
“断肠草毒死的,他们杀了我夫人。”
准确地来说,是先奸后杀,一群没有见过什么女人的山匪见到了柔美的杏儿,连最开始抢劫的目的都顾不上了,他们将他的杏儿围在一起,最后当着他的面,将他的夫人玷污了,而他却被迫被杏儿庇护,听了她的话,往人多的地方跑了。
等到了最后,他雇了四个镖局的人同他一起回去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杏儿赤裸着身体,身上布满了浊液和污渍,死在了野外。
听到了这里,李成危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是也有些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谢清雪就坐在一边听着,李成危虽然没有话了,但是他却有。
“因为你夫人死了,所以你就折磨其他的女子?”
谢清雪说话的声音冰冰凉凉,不带着任何情绪。
季值闻言,神色有些癫狂:“你们都不知到!那些女人的命哪里可以比的上我的杏儿?!我的杏儿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子!”
麟泽早就将季值脑子里的回忆看了个干净,附耳在谢清雪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闻言,谢清雪的表情就更加不屑了。
“你的杏儿那么好的话……你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丢在那任山匪欺凌?你自己逃走的时候甚至将你的财物都带走了,但是就是没有带上你的夫人。”
直白的话瞬间将季值内心揭穿了,他恶狠狠地盯着谢清雪,像是一匹想要将他要出一块皮肉来的狼。
“你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教我!是杏儿……是她让我走的,我要听她的话……对,我要听她的话!”
谢清雪不再言语,季值实在是太多“恶”的结合体,贪婪自私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他还并不承认自己就是一个贪婪自私的人,偏偏要将他的恶性掩饰住,加以美化就变成了他宽慰自己内心的说辞。
李成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之后自然也反应了过来,对季值更加厌恶了一些。
他缓了口气,继续提问:“为什么要掳走那么多女子?”
不过几瞬,季值恢复了正常。
“炼丹,还未破身的女子可以炼制回魂丹,到时候我的杏儿就可以活过来了。”
原本就有些雌雄莫辨的声音低柔下来,听着更给人内心增添了几分诡异。
“啧。人是不能复生。”
麟泽不喜季值,见谢清雪脸上也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后就放心了,他牵起谢清雪的手,拉他起来了,往门口的方向走。
走前还不忘对他们挥了挥手,“拜拜,我们先走了,你们继续问吧?我和阿雪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