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他知道肯定是白发老怪借着烟雾,逃出去了。
本想告诉萧越的,话到嘴边,又吞进肚子里。
这乱葬岗都是人家的地盘,外面那么多半死人,碾死他们很容易。不过是朝着笛子吹口气的功夫,毫不费力。
他们却扔了个烟雾弹,灰溜溜的逃走了。摆明了是给一个人退路嘛。
蓝衫男子越发笃定,萧越就是画像中的少年。
“哎呀,别着急了。反正一会浓雾会散去,不妨等一等啦。”
萧越跟没听见一样,在浓雾中摸索着,往孟煦所在的位置走。
奈何脚底下乱七八糟的东西太绊脚,他的胳膊也因为被半死人咬伤,时不时碰到桌桌角角,疼得厉害。
“嘶……。”
萧越忍着痛,在快要接近快接近石床上的孟煦时,被他冷冷的喝止了:
“你不用过来!”
此时,浓雾也没有先前那般浓厚,稀薄了很多。
所以,在他们距离两步之遥时,能朦朦胧胧的看到彼此。
孟煦半坐在床上,虽然清醒过来,可毒针的后劲还在。依然觉得头重脚轻,四肢无力。
他缓慢的走下石床,因虚弱无力,微微弯着些身子,步幅蹒跚,看起来有些痛苦。
这番场景,映在萧越的眼里,令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比较坏的念头:
阿煦,该不会,真的被那老怪给糟蹋了吧。
第59章 冤家路窄
萧越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平日里的伶牙俐齿都喂了狗,此刻搜肠刮肚也找不出来一句能安慰的话。
纠结了半天,还是磕磕巴巴的问道:
“阿煦,你……还好吧?”
问完后,真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能好吗?
你被男人强上了是什么感觉,先不说疼不疼,莫大的屈辱,死的心都有了吧?
阿煦又是个太要面子的人,能好才怪呢!
萧越在心里将那个白发老怪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发誓有朝一日逮住他,先切了祸根,再扔进河里喂王八。
“我没事。”
孟煦的声音很冷淡,甚至还带有一种“不要你管”的排斥感。
他颤颤巍巍的走了几步,来到萧越的面前,稍稍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审视了他一眼。
语气反常的客气:
“萧公子,麻烦借让一下。”
萧越瞅着他的表情不大对劲,木讷的侧开身子,给他留出足够一人通行的宽度。
“谢谢。”
孟煦目不斜视,收紧自己的身子,衣服都不想碰到萧越,与他擦肩而过。
“阿煦?”萧越看着的背影,低低唤了句。
孟煦置若罔闻,蹒跚着朝洞门口走。
有时候他走不稳,也会因为脚底下的杂物绊一下,险些摔倒。
吓得萧越赶忙跑过去,想要搀扶着他一起走,却被孟煦用力推开,神情冷漠的拒绝了:
“不要碰我,我能自己走。”
“你……。”
萧越被他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搞得心里很不舒服。
蓦地想起六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柯默师兄也是这个态度,厌恶他,排斥他,远离他……。
心口那股浊火又开始躁动起来,萧越咬紧牙关,不动声色的压制住。
他们的对话,被山洞门口的蓝衫男子听在耳朵里,见浓雾变得稀薄,他三步并两步的凑到萧越的跟前。
不嫌事乱的说:“哥,瞧着不大对劲啊。那白发老怪,指不定真下手了。”
萧越烦躁的踢了他一脚:“闭嘴吧你!”
蓝衫男子躲开些,仍不死心,好奇的问:
“你说,这男人味,是啥滋味?比女人的感觉好么。”
萧越听他这话,脸色突然垮了下来,他想起一个人。
那个他苦苦蹲了三天三夜,变换不同女人装扮,去引诱的采花贼。
当时,那混蛋戴着面具,没看清长相。
萧越也因为涂抹了厚厚一层脂粉,将自己画的红唇粉腮。想必,他也没认出来。
此刻,听声辩音,萧越想起来,他就是那日逃跑的淫贼。
“好啊,你是……。”
恰此时,浓雾散尽,洞中场景清晰可见。
萧越还未说完,孟煦跌跌撞撞的扑过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气急败坏的问:
“淫贼!说,那姑娘在哪?咳咳。”
因为动作太过于猛烈,孟煦累得止不住咳嗽起来。
萧越忍不住去扶他,被他一个眼神瞪开:
“离我远点!”
看两人关系闹僵,先前还忌惮萧越的蓝衫男子有恃无恐。
只稍稍用力,就将他的手掰开,跑向一侧,嚣张的说道:
“谁让你突然冒出来多管闲事!”
原来,那夜孟煦守着萧越心烦意乱,怎么都睡不着,便悄悄走出房间,跃上房檐消磨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