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打破先前沈凌口无遮拦惹下的尴尬,萧越边四下打望着,边小声的没话找话:
“其实吧,也不能全怪你娇气。是我对苦反应迟钝,小时候喝药喝多了。”
孟煦听到后,沉默半晌,终于缓缓开了金口:
“还真有趣。照此说来,你岂不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
萧越神色变了变,很快又换上副吊儿郎当的无谓状:
“那可不。药酒里的王八都没我泡得透彻。”
孟煦终于被他逗笑了:“那你可是个大宝贝,百毒不侵了。”
萧越竟然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阿煦所言极是啊。现在不知有多少人把我当成唐僧肉,巴不得咬上一口,能解百毒呢。”
孟煦听到他唤自己为“阿煦”,怔了怔,很快接上话,戳他的短:
“既然如此,何必辛苦寻找解药呀。让我咬你一口不就好了。”
萧越狡黠的眨眨眼,装了半个时辰的正人君子,早就端不住了,又恢复了浪荡无拘的做派。
他扯开衣领,裸露出光洁的脖颈,不怀好意的凑过去:
“好啊,来吧。”
孟煦盯着他的脖子,虽不算嫩白,却有着极具男人味的小麦色肌肤。
他毫不客气的张开嘴,就要咬过去,却被萧越按住额头推开了。
“哎呀,你还真是个白眼狼。”
萧越没想到他会来真的,笑骂着,将自己的衣领捂上。
孟煦见他先落荒而逃了,心里有点小得意,讥讽道:
“怎么?你又舍不得了么?”
萧越:“不是舍不得,是怕你吃不消。”
孟煦不屑:“怕你不成?”
萧越:“我的血都带有毒性,别到时候七日蛛毒没解掉,又落下个新的,更难办了。”
孟煦虽不怎么行走江湖,书读得广泛,多多少少知道点。对他句话没有怀疑,笑了笑,不再反驳。
他看了眼漆黑的夜,冷不丁说道:
“我也是因为小时候喝药,导致现在承受不住苦,哪怕一丁点都很难受。”
萧越理解不了:“我还以为,你是吃蜜吃多了,尝不得苦呢。”
孟煦惆怅:“哪有那么多的蜜,不过都一样罢了。”
萧越看着这位在外人眼里,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不禁暗暗揣测,他能沦落到这种田地,定也有不少常人不知道的酸楚。
二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一处泛着蓝色荧光的地带。
萧越面带喜悦:“我们到了。”
他四下打望了一番,待确定安全之后,才拉着孟煦蹑手蹑脚的靠过去。
这是一个极为茂密的灌木丛,莹莹的蓝光便是从里面发散出来的。
孟煦蹲在灌木丛前,一头雾水:“这是什么?”
萧越盯着一个个小小的,光滑的洞口,脸上的神情很是兴奋:
“荧蛇的老巢。你今天真是走了大运了,一窝啊,剂量足够了。”
孟煦还以为他要抓荧蛇当解药,更或者再不济掏几枚蛇蛋当药引。
没料到,萧越突然敛起笑容,一把抓住他的腿,猝不及防的塞入灌木丛里。
孟煦天生便惧怕蛇这类冷血的爬行动物,还以为他又要搞恶作剧,边奋力挣扎,便对他破口大骂:
“你个混蛋!放开我!”
萧越不理会他,按死了腿,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捶打,硬是不放手。
“先忍忍,一会就好了。”
孟煦只觉得阵阵的钻心疼痛从腿上传来,一股灼烧感很快蔓延全身。
他又气又怕,眼前不由得浮现出被毒蛇缠住,张口就咬的恐怖画面,战栗不止。
“你要干什么啊!快放开!”
萧越示意他不要喊叫,怕手压不住他,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
沉声道:“不要叫,会把它们引来的!”
孟煦挣扎无果后,只得任由他摆布,约莫被咬了半柱香的时间,萧越才长吁一口气,从他身上下来。
此刻,他也满头大汗。顾不得擦拭,将孟煦的腿拔出灌木丛。
只见先前干净的裤腿,密密麻麻的全是血点。
孟煦仇恨的看着他:“你到底想干嘛?”
萧越顾不得解释,安顿他在此地稍等片刻,他便飞身而起,跃入夜色中。
孟煦见他一改往常嘻嘻哈哈的做派,神色凝重,意识到不像恶作剧,忍着痛站起来。
荧蛇咬了他之后,里面发出嘶嘶嘶的声音,像是要倾巢而出。
吓得孟煦退后几步,他不敢在此多做停留。想追上孟煦看究竟。
原本轻功不差,无奈腿上有伤,明显落后许多,不一会儿就迷路了。
乱葬岗里迷雾重重。
孟煦追不上,就先落在一棵大树下,想着缓口气再说。
“咯吱吱……。”
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牙齿噬咬硬物的声音。在扔满死人的乱葬岗尤为诡异,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