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四海旁观者清,他心疼的拍了拍萧越的肩膀,长长叹了口气,劝慰道:
“别自责了。那样的情况下,放火屠村是无奈之举,怨不得你。”
萧越颓废的摇摇头:
“不。其实师兄说过有办法的,是我……不想他有事,太冲动了。”
“所以,他现在一直在怨我,不肯原谅我,才躲起来的吧?”
“唉……。”
游四海除了叹气,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宽慰的话了。
萧越和柯默的官司,他是想断也断不清。
那个死犟死犟的小子觉得,是他没有好好尽到师兄的本分,害得萧越走火入魔,步入歪路。
事情发生后,才决绝的一走了之。
暗地里却不惜违背良知和底线,默默无闻六年,想尽办法给他找救命的药。
随着错事越做越多,他更是自形惭秽,只敢远远看着,不敢再靠近了。
另一个呢。
觉得自己的鲁莽玷污了净洁如玉,一直疼爱备至的师兄,深深伤了他的心。让他唾弃,嫌恶,躲避起来。
所以,不放弃的寻找,想要一个道歉和赎罪的机会。
这两个人啊,注定要背道而驰。
游四海不止一次犯愁,经常劝脑子一根筋的柯默,不要再躲躲藏藏了。
早晚都是要见面的,不如放下心结,大大方方的聊一聊。很多事,说开了就好了。
现如今,他们终于要相见。
恐怕,六年物是人非,不是那么好收场了。
萧越凝神休养片刻,刚才心口那股汹涌乱窜的躁火,好不容易平稳了些。
他便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就要下地,被游四海给拦住了:
“小越,你去哪里?还是先歇着吧。”
“去天机阁。”
他即惦记着师兄,又担心孟煦的安危,不可能干等着,什么都不做。
萧越虚弱的将游四海推开,跌跌撞撞的朝山洞外走。
“既然你不说,我自己去找!”
游四海双手抱胸,负气的站在一侧,望着路都走不稳的他,一点搀扶的意思都没有。
“就你这样,乱葬林子都甭想出去,还天机阁,门都没有!”
萧越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倔犟的笑:
“呵。不试试怎么知道?”
游四海看着他蹒跚走出山洞,背影快要消失在视线里时。
终于不忍心,恼怒的跺了跺脚,快步跟了出去。
“好吧,你赢了!我带你去便是了!”
天机阁,天幽的密室里。
孟煦又喊又砸的,根本无济于事。只得停下折腾,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忽然,挂在墙上的小铃铛“叮铃铃”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穿透墙壁,也传到了天幽的耳朵里。
“轰隆隆。”
没一会儿,闭关的密室门打开,天幽一脸阴郁,疾步走了出来。
看到孟煦从冰凉的地上站起来,他皱了皱眉头,语气嗔怪道:
“哥哥怎么不去床上睡?”
孟煦眼神冰冷,终于将人盼出关,哪管他说的是什么,掌中凝聚力量,不由分说就攻上前。
“放我出去!”
“哎呀,哥哥莫要心急嘛。我还有好东西,没给你呢。”
天幽料到他会与自己开战,边接招躲避,边好声好语的哄着。
“不稀罕!”
没有了软骨散的克制,孟煦身形如电,灵敏迅疾,招招凶猛。
天幽还不算草包,眨眼功夫,两人竟你来我往的过了数十招。
孟煦毕竟没有留情面,掌中带风,强劲又狠戾,很快将一直没有动真格的天幽,打得节节败退。
“有话咱们好好说,不打架行不?”
天幽被他逼退到墙角,摸了摸袖中的天机丝,思忖着要不要动真格。
这时,孟煦以掌化拳,似有千钧之力,恶狠狠的朝着天幽的心口捶来。
天幽不得不抬起手臂化解,却被他虚晃一招,迅疾不得反应之时,另外一掌重重劈向天幽的肩膀。
起码用了四五成的内力,换作普通人,怕是整条胳膊的肩胛骨都要劈碎了。
“嘶!”
天幽躲闪不及,危急时刻凝聚内力护体,听得咔咔一下,骨头虽然没有碎,肩膀不可避免的脱了臼。
天幽捂着肩膀跳开,疼得呲牙咧嘴,苍白的脸更白了。
“你还真下死手啊?”
“要不然呢?”
孟煦活动活动手腕,气定神闲的看着他,准备再对另外一只肩膀松松骨。
天幽不用天机丝,赤手空拳和拼内力,显然不是他的对手。
他咬着唇,灵活的挪动脚步,闪到在密室的门口处,气咻咻的瞪着孟煦,神情有些委屈。
“哥哥太狠心了!我可什么都没对你做呢?”
孟煦一步步朝着门口走,温润俊美的脸上,全是冷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