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说相声也腰疼+番外(127)

“嘶——啧啧,败家的玩意儿。”杜晖只觉得肉疼。

“后来呢?”陈卿言又问。

“陆叔叔自然恼的厉害。”纪则书继续说道,“可就那样,也没伸手打陆眠之一个手指头,拎着后脖颈子骂了一通,也就算了。”

是啊。

如今既都舍得打了,心里该是有多恨呢。

陈卿言只觉得心里头像是坠了千金的秤砣,硬生生的要将心口的皮肉扯烂了才算痛快。

“你可别往别处瞎想。”纪则书似乎看出了陈卿言的心思,于是赶紧说道:“我说这个,不是要告诉你陆叔叔这回生了多大的气,是想告诉你……”

“陆觉受了这样的罪,他都不肯开口服个软,还不全都是为了你。你这一头要是先泄了气,要他再怎么撑下去?”

“你俩啊,好好的吧。”

“纪则书都同你讲什么了?”

躺在床上陆觉便开口发问——原来他也并不全是不知道。

“讲你小时候的混账事儿。”陈卿言当然不会实话全说,只不过这也不算撒谎。

“这人。”陆觉哼了一声不再追问,侧身面朝着陈卿言,等他合衣躺下——他哪里知道自己那小心翼翼的吃痛样子,可真是扎得陈卿言实实在在的吃痛。

“痛不痛?”陈卿言问道。

“什么?”

“痛不痛?”

“什么……怎么尽说些没头没尾的话。”第一遍答的那句,是陆觉真被问的懵住,一时不解,这会儿可就是装的不明白的样子了,“哪儿痛,我这不都好好的。”说着还假模假式的就在被窝里打起了把子。“瞧瞧,这不都好好的。”

“你自己瞧瞧吧。”陈卿言伸出手指了指陆觉的腰侧,可不就是他这样折腾,衣服也盖不住,正露出了下头的一片重重的青紫来。

“……”陆觉知道瞒也瞒不住,却仍是嘴硬,“你可别乱想,这可不是我爸打的,是回家撞在了衣柜上。”

说完自己都觉得实属鬼扯,陈卿言也未问是谁打的,自己这不全是慌慌张张的招了?

“不是……是……”还想着再编两句便解,却就听见了陈卿言的抽泣声。

这样轻的,再细微不过的。

像是再大声些就会惊了谁一般。

这样头也不肯抬的流着泪,顺着通红鼻尖落在两人盖的那张鹅绒被上,晕出一个大大的湿漉漉的圆来。

一个,两个,三个,更多。

叠在一起。

“你别哭,我不骗你了。”陆觉这才慌了,伸手去抹陈卿言的眼泪,他是最怕这人哭的——他一哭,陆觉的这一颗心便成了在暴风雨中漂泊的船,一不留神便要翻了。

这样啜泣了半响,陈卿言才在陆觉的怀里停了下来,却仍是时不时的吸吸鼻子,说不出的难过模样。

“你倒是越来越爱哭了。”陆觉捏了他脸上的一处软肉,不使劲儿的掐了一把,“我是真不疼的……好了好了不说就是了。”说话间,陈卿言的眼里便又浸了泪,唬的陆觉不敢再言语一声,只得将人狠狠搂在怀里,心里琢磨的却是,他这样清冷的一个人,却偏偏为自己落了这样多的眼泪。

自己何德何能。

“陆眠之。”

“你后不后悔?”

陆觉一怔,陈卿言良久无言,一开口却是这样一句要命的话。

“怎么这样问?”

陆眠之自然做过许多后悔的事。

由小至大实在太多,数也数不过来的。只不过既是沾了这个悔字,便都一并有了共性。那就是叫人想起来时,难免会在心里嘟囔一句:

“若是那时不该如此就好了。”

或者。

是那些有关于你的。

“若是自己早些打美国回来就好了。”

“若是自己早些去三不管就好了。”

“若是自己早听一场相声就好了。”

若是能再早些遇见你,就好了。

哪怕倒退至与你初见的那天,哪知道黑大褂也能成了心尖的一颗朱砂。

哪怕早已预料到如今的情形。

可这个悔字,却总不会与你相关。

绝不。

第96章 地理图

正如纪则书所言,陆觉的这些执拗,到底都有了去处——他这段日子回家回的倒是勤了,无非就是扎进书房和陆泽业长谈,可往往最后的结果便是挨一顿臭骂被赶出来。再到后来陆泽业干脆连话都不讲,父子二人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两人皆是一身要命的硬骨头,谁也不肯让上一步。

“少爷,吃了饭再走吧。”

陆觉这日照例从书房出来,只是被连骂了几个“滚”,又被泼了一脸的茶水,陆觉抖搂着衣裳,老刘这就走过来迎面递上了毛巾。

“还得惹母亲生气,就不吃了。”陆觉接过毛巾胡乱在身上擦了两下又还给老刘,眼神却是始终朝着陆夫人紧闭的房门——自打陆夫人知道了他与陈卿言的事儿,除了那日大哭一场却知无济于事后,便一直躺在卧房里,连面都不与陆觉相见。“夫人身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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