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说相声也腰疼+番外(125)

“陆少爷这是不给白某面子了。”白武玺一张脸铁青着颜色,周遭已经有人注意过来了,他就更不能在陆觉这个小辈面前跌了脸面。

“不敢。”陆觉反倒做出了谦卑的样子,曹京生与白武玺皆摸不着头脑,只当陆觉吃软有了缓和的余地,就这刹那的功夫,只听陆觉怒喝了一声:

“这脸面不是我不想给,怕是你自己不想要了!”

饭桌被陆觉一把掀翻,腾空而起,汤汤水水的尽然撒了白武玺与曹京生一脸一身。戏台上的弦乐戛然而止,却到处有人因不知发生了什么而尖声的叫着。

“陆……陆眠之!你敢!你敢!”白武玺怎么也没有想到陆家的少爷竟然这样不管不顾的与自己撕破脸皮。

陆觉此时早已揪住了曹京生的衣领,一拳招呼上去,登时就见了血。

到底是四下大乱。

陈卿言一开始还站在陆觉的身后,可立马就有人冲上来与他撕扯着,不多一会他与陆觉被人群冲散了——尖叫声,盘碗摔在地上的碎裂声,纷乱的脚步声,以及后来将一切定格的枪声。

和在枪声过后片刻的死一般的寂静。

白武玺在警局当差,自然是有枪的。

陈卿言只觉得心在那一瞬骤然停止,他四下里寻找着陆觉的身影,慌乱中发现他仍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同白武玺纠缠在一起,手枪被扔在不远的地上——

“陆觉!”

“陆觉!”

几乎是同时。

陈卿言一愣,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叫着陆觉名字的是一个打扮讲究的少妇——俩人都注意到了对方,只不过陈卿言看到的是这人与陆觉六分相似的面容。

陆栀看到的,是陈卿言撕扯之间脖子上戴着的水滴玉坠。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

一个报童手里摇晃着今日最新的报纸举的老高,嘴里也吆喝的热闹,“陆家四少爷冲冠一怒为红颜!大闹白老爷的生辰宴!瞧一瞧看一看啊!哎!给您来一份!”

“冷风嗖的,还开着窗户?”万笙儿进门就先将窗户都挨个关了,这才坐过来同陈卿言说话,“晚上去茶馆吧,全当散散心。”

陈卿言自打万笙儿进屋就坐在沙发的一头一直没动,这儿挨着壁炉近些,离得远了,只觉得身上凉,难受。

“先不去了。”陈卿言摇摇头,就再没了二话,眼神也不知盯在房里的哪一处,却是空落落没个焦点。

“你这样……总不行。”万笙儿挨着他坐下,“陆少家里……他回家去了?”

那玉坠是前一晚两人在床上私语时,陆眠之坚持要给自己戴上的。

“这么宝贝的东西,我还是不带了。”陈卿言拧着眉摇了摇头,“弄坏了……”

“放在柜里也不会生出小的来。”陆觉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儿,“还是说你不想当我媳妇儿,要真是这样……”说着便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来,“大概就是我合该这么倒霉,一辈子娶不了妻。”——这话真是一语双关,一头是强要陈卿言带上,一头又是在暗示自己除了他以外,也不会再娶别人,陆四少爷这样的小伎俩总是用不够的,可偏偏每次就能在陈卿言身上奏效。

“戴就是了。”陈卿言顺从的让陆觉为自己系好——那时他只觉得格外满足,这样的日子是过不够的,他别无所求,现在已经是最好。至于陆觉说的什么,他只当是笑闹着的浑话。

却不知道陆眠之心里真就是这样的心思。

除了他,可就真没别人了。

就像他已深信了注定,在白家救人那一场,也像是冥冥注定一般:他与陆觉都没有料到,大姐陆栀的出现,更没有料到,陆栀看见陈卿言脖子上的吊坠时,会冲过去,狠狠的给了陆觉一巴掌。

“回去了。”陈卿言点了点头,把盖在身上的毯子又朝上拽了拽,抬起脸来冲着万笙儿笑道:“今年的冬天,怎么来得这样早?”

万笙儿呆了不多一会儿便回庆园演出去了——茶馆自然是重新开张,曹京生也再不会去找麻烦。只是戴春安经过这一遭,再也没露过面。陈卿言也找过他,也不是想要拿他怎样,说是还念着打小一同学艺的师兄弟情,未免也太过虚伪,只是一个大活人,总该知道去了哪里,时时要人打听着,最终却等来了“在一处巷子里找到了,被人打得半死不活,送医的路上就断了气”这么一句话。

也罢。

也罢。

也就这样真的没再想起这人来,只是有一天夜里做梦,梦见了小时候的戴春安——那是陈卿言刚拜师的时候,情景也无非就是报菜名的贯口背不下来,师父罚他不许吃饭。不吃便不吃,陈卿言打小久绷着一股倔强的劲儿,只是梦里这次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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