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骨头再硬,也被顾亦铭的磨平了。
许苑淡淡地动了动唇,有多乖巧似的:“顾哥...”
顾亦铭盯着怀里的人许久,仿佛要透过面前这张脸看出他内里的骨骼轮廓。
似乎确认了他还打着顾亦铭的标记,顾亦铭开口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他问许苑:“还记得在佛罗伦萨教堂里宣誓的那个晚上吗?那时候你怎么叫我的?”
那个晚上...
许苑当然记得。
那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也是他把自己完整交给顾亦铭的那夜。
他被男人用最极致的温柔和呵护包裹成蚕蛹,
刻骨的爱意倾盆成六月的疾雨,雨滴哗啦啦落在他的身上,他疼也叫老公,爱也叫老公,根本想不起来害臊..
他就像一个吸满了水的海绵,吸附在顾亦铭的身上,放lang地流干了全部的水分...
。
许苑微微地闭上眼,身后顾亦铭的心跳还是那么的炽热清晰,和十八岁的那个夜晚似乎并无差别。
热烈汹涌到仿佛只是寻常呼吸便能再一次将自己吞没..
他还是那个顾亦铭,他可以毫无芥蒂地走向下一个爱人,可以永远意气风发,可以偶尔回过头来,提提年少的回忆感叹岁月如梭..
可许苑不行,那一年他才十八岁,年纪轻轻,抱负满满,他在最好的年华尝过最刻骨最炽烈的爱意..
后来他二十岁了,时间的转轮不过拨了九度,此时万物正当春。
他明明可以像他写的那首歌一样,去人潮狂欢,看黎明曙光..
可惜他把他的人生孤注一掷在错的人身上..
他入狱,残疾,从云端掉落深渊,连腰杆都不敢挺直..
这场人人惊艳的年少邂逅里,就只有他,再也回不去了..
顾亦铭直勾勾地看着怀里的人,只见许苑圆润的眼睛里眼波流转,像是被回忆勾出了浅浅的清光,很快的又蓄上了满眼的热泪,有什么涌上心头似的..
看来许苑并没有忘。
也是,他那么喜欢自己,他怎么敢忘?
顾亦铭把玩着许苑柔软的湿发,语调温情的像是爱人结束爱旅后的温软调情:“叫一声给我听听..”
许苑却像是根本没在听的顾亦铭在说什么,他就这么怔愣地看着空气,像是被曝干水分的小海绵,干巴巴的,任凭男人等待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见许苑没有反应,顾亦铭抵着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没听见么,我说让你叫我,像那天晚上那样...”
许苑的下巴被顾亦铭掐着,整个人动弹不得,他被迫同看向顾亦铭的眼睛,
猝不及防地撞了进去..
许苑张了张嘴,恍惚中也不知在叫顾亦铭,还是叫给十八岁的自己听,他语调晦涩道:“老..老公..”
“..唔..嗯..”
迎面而来的吻十分突然。
撬开牙关的力道带着顾亦铭惯有的强势和霸道,却又不乏温柔,细细扫荡过许苑每一寸口腔,最后化成一江春水,勾着软舌湿软地纠缠..
等顾亦铭停下的时候,许苑连呼吸都不稳了,失了血色的唇红得像染了世上最艳丽的胭脂..
顾亦铭笑得漆黑的眸子里像点了层星光,他像只慵懒地大型猛兽,伸手摁了摁许苑的通红的嘴唇,“这是奖励。”
“啪!”
许苑猛地一掌打开了顾亦铭的手。
他的脸色突变,捂着嘴冲到了垃圾桶边上,抱着垃圾桶当着顾亦铭的面吐了个昏天暗地。
仿佛在告诉顾亦铭,这个“奖励”有多么让人恶心。
顾亦铭的脸色顿时难堪到极点,才刚清明的眸色顷刻间乌云密布,他猛地起了身,那脸色神情毫不怀疑接下来等待着许苑的将是怎么样的暴风雨..
索性门外及时响起了礼貌的敲门声。
莫重站在门外,他身上其实有VIP室大门的遥控器,不过他没有自作主张打开门,毕竟有脑子的都知道里面的人可能在干些什么..
莫重拿捏着言语中的分寸,问道:“顾总,您这边结束了吗?这块儿已经清场了,还请您移步到游轮餐厅享用晚餐。”
原来台下的拳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看客们早就走光了,就只剩一两个拳手在台下处理伤口。
顾亦铭动作顿了顿,这人来得倒是...挺巧。
男人不动声色地收敛起身上的戾气,抬手摁下了大门开关。
看到满地狼藉的VIP室,即便冷静如莫重,眉角还是忍不住跳了跳。
洒了一地的红酒,满地的酒杯碎屑和衣服碎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拳赛不是在台下,而是在这里举行的。
再看他精心“拾掇”了一番的小兔子,此刻正跪在最角落,抱着垃圾桶吐得天昏地暗。
小兔子身上的旗袍被撕扯地七零八碎,白馒头一样的小屁股无辜地撅着,上面除了青红的指痕似乎还洇着细细的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