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态仿佛回到了大学时期,陆怀玉生气的时候,袁嘉林就是这么半真不假地哄人,往往会取得反效果。
陆怀玉语气中冰碴子都砸到袁嘉林脸上了,“你也是这么跟瑞秋说的。”
袁嘉林:“……”
这次的反效果比以前来得更快,毕竟以前某人不会这么拆他的台。
要命的是,他还真是这么跟瑞秋说的。
那时候紫藤开得正旺盛,袁嘉林多摘了几株,在给陆怀玉包花的时候,发现自己一时手欠,就这量来看,不止能包一束了。
反正也是闲着,他就又包了一束。
恰巧那天瑞秋来办公室找他,见她喜欢,袁嘉林心情一好,就送她了。
瑞秋拿走的时候指着另一束问了他一句,送她的这束是不是桌上那束挑剩下的边角料。
袁嘉林一时嘴欠,说那束才是边角料。
“算了…你以前就这样。”陆怀玉忽而又想到了什么,“你说喜欢我不会也是哄我的吧?”
亲都亲了,他还能赖账不成?
袁嘉林勾了勾陆怀玉的小指,“我哄你是基于喜欢你的基础上。”
“那你哄别人也是基于喜欢他的基础上?”陆怀玉如数家珍,“埃里克,瑞秋,经常坐在前排的短发女生,一个棕卷发的男生,还有琪琪。”
“其他的也就算了,琪琪只是个两岁的孩子。”袁嘉林要笑不笑地说。
陆怀玉瞥了他一眼,“我两岁的时候你就这样。”
袁嘉林无奈,“那时候你才多大点,怎么知道我什么样。”
陆怀玉:“希尔女士说的。”
这倒真是,虽然袁嘉林不记得,大概也知道那时候自己是什么样。
袁嘉林凑上去亲了他一口,“行吧,这位小心眼的陆同学,我发誓,以后只哄你一个人。”
护士小姐开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个景象,她也发誓,她完全,绝对,一点都不想这个时候过来。
好在她已经麻木,“该拔针了。”
谁能明白她这三进三出受了多少折磨。
袁嘉林看着护士拔针,开玩笑道:“我们要不在医院办个VIP吧,自从我回来后,不是你进医院就是我医院。”
陆怀玉接了话茬:“这些医院不连锁。”
袁嘉林笑了:“说的也是。”
护士: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医院没有这个业务,而且你们买的医保是摆来看的吗?
护士拔完针,正在收空药瓶。
逗完人,袁嘉林蓦然想起来正事问了护士一句,“你们还接收了火场里来的其他病人吗?”
护士想了想,“刚来了一个,还在手术室,听说从起火点隔壁救回来的,保不保得住命还是一回事呢。”
袁嘉林:“多谢。”
护士回忆了刚刚那人的惨状,“你们也是从那边过来的吧,没被烧伤真算幸运。”
护士刚说完,门口就进来一个人,是跟着过来的杨朔。
“队长,你这就输完液了?”杨朔问了一句,不过他也只是象征性地问这一下,他继续说道,“副队他们刚下车,一会就过来。”
陆怀玉点了点头。
护士小姐收完东西告知他们缴完费就可以离开医院了,但三个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愿。
他们坐在手术室前,等待着卡文迪许的手术结果,除了他们,家属等待区再无一人,他所谓忠诚的家族,显然已经放弃他了,而他认为的敌人现在是最关心他生死的人。
“里头那位旧贵族可能救不活了,火调处说起火原因是酒店的客人把烟头扔到了床上。”杨朔说。
这显然是无稽之谈,那火焰蔓延的速度不可能是一根烟头可以做到的,但他们只需要忽悠民众就行了。
“监控查…”说到一半,陆怀玉才反应过来,法尼克警署的人他们叫不动,文书是下了,他们不一定遵从。
他们的人又还在路上,要查监控的话只能他们亲自去,但目前的情况的是,为了以防旧贵族和格哈德那边动手脚,他们还得守在医院。
“叫格斯先把他们的权限关了。”陆怀玉说。
杨朔:“今早就关了。”
“等陈霖他们到了,先去法尼克警署,让那些警员能做就做,不做就滚。”陆怀玉已经很久没这么说过话,显然是气着了。
杨朔一脸疲惫,“就算让他们做还担心搞小动作。”
在支援到来之前他们做什么都有心无力。
“别垂头丧气了,你们叫不动那些警员,格哈德也叫不动,至少他最近做不了什么事。”袁嘉林安慰了一句。
或许是心虚,格哈德·舒尔茨看到陆怀玉完好无损之后再也没露过面,被夺了权他估计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为了遮掩与旧贵族的私相授受,也不得不剑走偏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