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太公再次钓到了鱼,这条鱼还有点咸,不过问题不大,不怕人有要求,最怕人无欲无求。
“首先把校内赛作为跳板,借此机会去参加花赛吧,一鸣。”
“花国国际钢琴音乐比赛,虽然才第五届,影响力不比国际四大钢琴赛,但是花国筹办这个比赛是冲着往权威国际大型赛事去办的,这一届把国际有名的评委都请了个遍,把这个就在家门口举办的比赛作为新人迈进国际赛场的入场券,你不觉得很合适吗?”
简一鸣愣了愣,问出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别以为我不怎么关注音乐圈就不知道比赛,花赛打的名头是‘曲库量大、难度高’的比赛,现在才开始准备来得及吗?”
卫丛耸耸肩:“事在人为嘛。”
“而且要提难度,有什么比赛会比奥赛还难?已经连续三届奥赛没有冠军了,奥赛组委会简直指着所有人的脸说‘我不是说你们中的谁是辣鸡,我说的是你们所有人都是辣鸡’的意思了。”
简一鸣黑线:“我记得阎王王也是他们组委会成员吧?”
卫丛嘿嘿笑:“是啊,他还是花国人在奥赛的纪录保持者呢,历史最好成绩——第三名。”
“顺带一提,你的老师我呢,四大国际钢琴赛之二,美国伊莎贝拉国际钢琴比赛的冠军,也是我国纪录保持者,第一个捧杯的人。”
“那个顺带一提就不用提了!”
卫丛对着他的弟子居高临下地笑问:“所以,练琴吗,少年?”
简一鸣一脸痛苦地回答:“练!”
然后卫丛递给他一叠琴谱就走了。
嘿,都下课了,他不走还干嘛。简一鸣要练琴就自己练,难道还要他在旁边陪练吗?开什么玩笑。
卫丛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简一鸣上晚上的课陪练,卫大校长连班都不想上,怎么可能会给小孩子做陪练?
他施施然转道去王曦的琴房。
要说临音附中最能让王曦满意的地方,大概就是符滨河花了大价钱,通过卫丛各种人脉关系建起来的聆音楼了,所以在王曦就要去开巡演之前,他肯定会留在琴房把要上台的曲子再吹毛求疵地练两天再走。
他不敲门就溜进了王曦的琴房,王曦也没理他,依旧沉默而认真地继续他的曲子,等他弹完了才冷声问他:“又怎么了?”
“放心吧,好消息。”
王曦一脸怀疑:“什么好消息?”
“一鸣接下来会自己练琴了,你把课表调正常的就行了。”所以我的糖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
王曦沉默,卫丛继续加把劲:“别看一鸣现在这个样子,他以前可是个狼灭。”所以我的糖还给我吧!
王曦想起几年前简一鸣参加花国少儿音乐比赛的样子,和现在的咸鱼样天差地别。可再放他一个人练习,他又觉得不放心。
他们本来时间就很紧张,简一鸣起步晚了,底子又不够厚,效率还提不上来,那就还参加个屁比赛,直接回家得了。
卫丛这个正牌老师比他要安心多了。“别领着老师的工资操老妈子的心了,一鸣他是十六岁不是六岁了,你还能监督他练琴到什么时候?再说,他之前摆烂,不过是因为没有动力。”
“他弹琴的动力不在他自己身上。”这也是王曦非常担心的点。
曾经也出现过这种杰出的演奏家,为了爱人弹琴,结果爱人死后就再也无法面对钢琴。
“不是坏事啊。”卫丛对此没有王曦那样在意,“这次我们都要感谢符老头和他外孙呢。”
不过一鸣是不是对罗贝尔太在意了,居然会为了和他做朋友就重新奋斗努力?
卫丛很快就想起他和符盛蓝之前的合奏,他摩挲了一下手指,发现如果是自己的话,为了这么一个小提琴搞不好真的会很努力。
朋友易寻搭档难求啊。
王曦睨了他一眼,卫丛满不在乎,“要不是符盛蓝督促着小咸鱼学习练琴,他哪来那么好的莫扎特。说起来我都没发现一鸣居然会和莫扎特相关性那么好,那个声音简直了,我之前可从来没有期待过他能弹出那样的声音来的。”
王曦喷他:“你还好意思说!”
要是只是学生,没办法掌控学生所有的情况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一个老师时间就这么多,要面对多个学生,还只有短短几年的时间。可卫丛那样子是奔着把简一鸣收成关门弟子去的……
等等。
等等、等等。
王曦眉头拧起来:“你是把一鸣当成弟子的吧?”
“啊咧?”卫丛顿了顿,脑子往一百八十迈运转。
别人是把简一鸣当成卫丛的弟子,卫丛也这么觉得,可实际上又不完全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