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樱桃小蛮子”一起做任务时,黎凡归就见识过这类感知类型的天赋有多强大,梁婷的话语非常合理。
“要不我们测试一下他们?”黎凡归思索一番,和梁婷商量了一个计策。说完了,他又提醒梁婷,“其他人先别说。老滕还好,蹦迪不熟悉,王文越和鲁飞两个二货演技太差,到时候心里装着事,我怕他们把咱们演的戏搞砸了。”
梁婷抿嘴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找你私聊。”
按照论坛上的经验分享,玩家们在副本中是不需要吃饭喝水的。不过,为了防止族人看出玩家们的“异能者”身份,他们还是会和族人一起用餐,只是意思意思吃两口罢了。
“我们有自己带来的压缩饼干,味道必是不如你们的熏肉,但也能果腹。你们的族人这么热情好客,怎么还能可劲地造你们剩余不多的食物呢?”当部落族人问起,游戏会为玩家们自动做出这样的合理回答。
毕竟,老医生说,部落里的食物满打满算还够用三十天,玩家们的到来不光多出几张嘴,还意味着接下来的三十天,情势会一天比一天变得艰难。
所以,第二天,所有族人都知道,这群政府专员有自己的食物,并不是来纳克托部落白吃白喝的。饶是如此,他们依然和族人冒着风寒一起外出打猎,就这一点,让一些态度中立的族人,对玩家们的观感好了许多。
全族人知道的另一条信息是,政府专员把他们自己的食物,都藏在了医院,却不像部族里的共享食物那样放在地窖里。
第二天,看到梁婷的怀疑对象蒂卡尼和自己的怀疑对象乌朱拉克都轮休,黎凡归继续要求呆在住地,帮部落的人搞内务。
他在医院边的温室帮忙照顾药草田,却见昨天还绿油油的药草苗子,今天已经枯黄了不少。
“不应该呀……”医院里的老医生十分不解,“是因为天更冷了吗?可这是温室呀……”
外出狩猎的小队的任务,肉眼可见,更加艰难。
天气更冷了。出行的族人全身都裹在厚重的毛衣大衣和手套里,却依然被凛冽的寒风吹得睁不开眼,呼吸时从鼻腔里呼出的水汽几乎瞬间凝结成冰,他们的鼻尖都沾满了冰渣。
“根本看不见啊,风雪把视线都遮蔽了……”在雪地里艰难前行的滕主管抱怨。周围的树丛都消失在白茫茫的风雪之中,太阳也看不见,他只能勉强跟住身旁一个原住民的身影移动。
而原住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力,防止自己陷入积雪之中。唯一的优势,就是在雪地里生活的经验带来的准确直觉。
一晃眼到中午了,别说抓到猎物了,一只猎物的踪迹都没看到。
尽管自己不用吃饭,甚至还因为“储能”的天赋,感受不到太多寒冷,但王文越能感受到,原住民们因为没有抓到猎物,浑身散发出的悲观情绪。
梁婷依然从厚厚的积雪层下挖到了一些可食用药草,但这么点药草,六七个人一顿饭就吃完了,和五十个人需要的食物量相比,杯水车薪。
下午,猎手远远望见了了一只驯鹿,可还没等他们接近到足以用火器瞄准的距离,驯鹿甩甩蹄子就溜了。虽然大家生活都不容易,没受伤的驯鹿甩开猎人的追踪并不难。
一天下来,只从路边捡到了几只奄奄一息的小型猎物,外出的猎手沮丧归来。
玩家们发现,就从这第二天下午开始,原住民似乎对自己几人开始有意见,经常几人聚堆,窃窃私语。一旦玩家试图走近,和他们套近乎,他们就立刻止住话头,在脸上摆出一副假笑面孔。
“这些人,对我们有什么误会吧?昨天还玩得好好的,今天就在背后说我们了。”鲁飞看到昨天还请他喝水的乌朱拉克这么对待他,有点委屈,“我觉得我都快看懂他们打牌的规则了……”
“也能理解吧。今天温室药草枯了好多,又没打到猎物,这些都是在我们到来之后发生的。也许我们被当成灾星了呢。”“十人蹦迪”安慰道,却丝毫没能安慰到鲁飞碎了的小心心。
族人晚餐后纷纷回屋。尽管昨天那群年轻人又聚到了六号屋打牌,但谁都不好意思再强行挤进去凑热闹了。
黎凡归和梁婷依然在私下交流今天的观察。
“今天,蒂卡尼没有外出,但我们回来之后——确切说,是晚餐之后,我又从他的衣服里感知到了可食用药草的味道。之后,像昨天一样,他把药草拿到了五号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