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对他而言已经足够。
谢经年心想。
看来是时候抓住这个时机,回现实世界一趟了。
从487那里得到的机会还有两次,除了最终要用到的那次,他还有一次机会可以挥霍。
好长时间没见见母亲,妹妹和课代表那些朋友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不过应当是比他要好的。
谢经年自嘲一笑。
他与另外两人一起举起酒杯,杯中波荡的液体如同鲜血。
银色的门扉在屋厅中毫无征兆的打开,三人的动作顿时都顿住。
机械的鸟雀从空间裂缝中飞出,自从被凝星关入卷云,而其他鸟雀也都被德斯莱与恒楠剿灭干净后,深空就很少用深空鸟雀这一形象出现。
除了面对它觉得有必要出现的场景。
银色的鸟雀转瞬间便来到他们三人面前,它脚下旋转出齿轮般的半透明光点,供以立足。
无良的无情资本家果然没有好心,才过多长时间,就跑来和他们这几个社畜见面,估计又有新的项目。
谢经年强忍着把那只机械鸟撕碎的欲望,和方糖,主教一起安安静静地低下头。
“我主,请降下您的旨意,您对我们的布置,不知是否还满意?”
达德利见穹闭着眼睛没有开口的打算,便率先开口。
“你们做的很好。”
深空的声音仍然是那种杂乱到平稳的无感情音调,只不过现在它声音中的杂音,已经消失了不少,变得较为清楚。
深空的性质摆在那里,它挣破凝星与阿露两人控制的封印,只是早晚的事。
谢经年心想,迫切感从他的心底燃烧,几乎将他包围。
但是现在还不行,再等等,再等等,有更好的时机。
谢经年这样告诉自己。
他已经等了那么长时间,不再在意这几天。
“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使者一个问题。”
深空的鸟雀挥了挥自己的羽翼。
“你还记得第一支队吗?使者。”
它的声音到最后已经平稳到令人心脏发紧。
深空知道自己的能力不会有问题,但祂还是学着人类,用语言试探对方。
方糖自然地换了个动作,双手抱在胸前。只是她双眼微微低敛,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没人知道现在她的脑海中涌入多少信息,多少繁复的判断被她一一推翻。
“那自然是记得的。”
穹沉默片刻,突然轻笑一声。
方糖搭在手臂上的手指一紧,她动作的幅度极小,就算是她身边的公爵也没有看清。
“毕竟您啊,又没有抹掉我的记忆。”
穹笑着看向深空鸟雀,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但是您说这个干什么,他们已经是过去的影子,您可是要……走向未来啊。”
穹意味深长的感叹道。
深空的鸟雀那水晶般的眼睛转了一下,视线似乎沉在穹的身上。
但是很快,它又问道。
“命运石镜的碎片在你们手里?”深空转移了话题,像是暂时消除疑虑。
在它的视角中,谢经年被自己地表拉回地海世界,毋庸置疑已经成为完完整整的深空使者。
它不知道,来自世界监管局的系统487为了维持本世界的稳定,强行阻断了谢经年深空化的过程,再加上无脸的努力,在作者权柄的保护下,谢经年根本没有被控制
它运用自己的力量在谢经年修补好的意识里打下烙印,扭曲了他的认知,让他认为自己就是深空的使者,深空的一部分,但是并未修改他的记忆。
如果谢经年表现出自己不记得第一支队,那才是真正会引起深空的疑虑。
好在谢经年,它这位宿敌的状态,目前十分正常。
深空作为本质上运行着的程序,自认为精妙的思考道。
“是的。”
穹伸手,没有任何顾虑地将那枚金色的碎片展现出来。
“只要等到三天之后,符文阵法凝固而成,您就可以彻底挣脱那个束缚。”
深空的鸟雀闻言没有再说话,它本来也不是多话的性格,只是一段程序,如果不是为了查看谢经年这个它好不容易成功抢过来的使者的状态,它甚至不会出现在人类面前。
毕竟对于星际旅行者来说,它与地海见证过的文明实在是太多,一个小小的蓝星,并不足以引起它的另目相待。
就连它关注谢经年,也只是因为,那是最适合它的复活后的躯壳而已。
它必须保证它的新身体的舒适度。
“解决一切降低成功概率的因素,主教。到时候,一切都会成真。”
深空的鸟雀丢下这句话,在旋转的银色门扉中消失不见。
它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羽翼偏转方向,像是在向主教,又像是对方糖的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