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谨慎让她选择了靠近试探。
而她得到的原因却是意外的简单。
很明显。
那个自称预言家的女人,是冲着她身上的金钱来的。
贝尔摩德面上不动声色, 但是知道原因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无疑是轻蔑的。
她再一次打量了眼前这个女人。
设计复杂的精致长袍,做工华丽的金属配饰, 材质不凡的紫色长手套,还有那几乎将她的视线完全遮蔽的宽松兜帽……
这是一个把神秘写在外表的女人, 不过谁又能保证她不是故弄玄虚呢?毕竟这样的装扮街边路口虽然不常见, 但要是有心人想要仿妆, 那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当时,贝尔摩德尚且还只把她当做一个骗子。
但很快,她就改变了想法。
因为她收到了来自预言家的预言邀请。
贝尔摩德现在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觉。那是一种无法捕捉的,玄而又玄的东西。它在催促着贝尔摩德答应那一则,来自于预言家的邀约。
这是不正常的。
贝尔摩德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有那么一刹那,她心中的冷意几乎要冲破她的假面伪装。
她开始警觉。
她开始怀疑。
她开始猜测……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不是掌握着什么高级的催眠手段。
被贝尔摩德掩下的眼神,带着几分微末的危险信息。像她这样的女人,总是不能分外不能容忍自己受到威胁的。
那个女人也许是察觉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又也许是没有……
总之她很快得出了预言。
'血光之灾。'
一个让人不快的词语。
这个词让贝尔摩德联想到了她今天晚上的任务。
她的多疑让她忍不住去思索计划的漏缺之处,但事实上,她的安排应该没有任何问题才对。
贝尔摩德意味深长的眼神,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徘徊了很久。
但那个女人却像是迟钝的完全感受不到一样,她依旧井井有条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甚至于在贝尔摩德离开之前,她还提到了自己今天晚上的行踪。
她说话时的口吻很从容,十分的从容。
那种语气总让人觉得她胸有成竹。
她似乎很笃定贝尔摩德会再回去找她……
贝尔摩德本身是个神秘主义者,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会喜欢和她相似的类型。
贝尔摩德没有在预言的事情上,投注自己太多的心力。
她今天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组织的任务,总是要比一个忽如其来的古怪预言重要的多的。
这么想着,贝尔摩德很快就把预言的事情放在了一边。她平静的伸手将自己的一头长发归束在脑后,然后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向着目的地驶去。
……
当子弹划破肩膀,血色浸染衣物的那一刻,那个自称是预言家的女人的声音,仿佛忽然出现在了贝尔摩德的耳边一样。
贝尔摩德有一瞬间的恍惚。
居然真得被她说中了……
'叛徒……'
今天晚上的行动人员里,居然有一个是该死的条子派来的卧底。
计划之中的变数,让她今天晚上的行动多生波折。
虽然最后的东西还是拿到了,人也已经灭口了。
但是贝尔摩德肩膀上的伤口,还是在时时提醒着她。
她今天差一点就栽了。
她差一点就栽在了这个看似毫无破绽的计划里。
这个认知让贝尔摩德的心里,不可避免的升起了极大的戾气。
她带着浓厚的杀气,杀掉了这只险些成功的老鼠。
而在这个叛徒死后,贝尔摩德仍然不能放心。
因为在她的心里,还有着另一个人也许也跟今天晚上的事情有关。
贝尔摩德又一次回到了那个街角。
……
“我赌赢了。”
看到老夫人再次出现的一之濑七月,嘴角不自觉的开始上扬。
回头客的出现本身就意味着,她好运的得到了那成功的百分之五十概率。
“看来我吹得这半个晚上的冷风是有意义的!”
一之濑七月不禁喟叹道。
“……七月,你是傀儡人。虽然充沛的魔力让你可以如同常人一样生活,但是从本质上来讲,你好像没有人类的各种生理反应吧。”
六二六迟疑。
傀儡也是能感觉到冷热的吗?
只是发表一下感慨的一之濑七月:……
“麻烦闭麦,谢谢。”
她平静地关了自己的搭档小黑屋。
而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之内,贝尔摩德已经站到了一之濑七月的面前。
贝尔摩德重返此地,是因为相信预言吗?
不,当然不。
贝尔摩德的想法并没有被这则预言所改变。
她对预言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