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边无际的黑影汹涌袭来之际,塞万提斯刹那间用尽全部的反应力关上了二楼的大门。
——如他猜想的一样,之所以此前二楼的动静完全没有传到一楼过是因为这扇大门具有隔绝空间的功效。
塞万提斯不知道自己猛然合死大门的举动将“开门者”的绑定身份由兰波刷新到了他自己,间接导致了兰波被卡在二楼找不到门出去,现在的塞万提斯沉默着来开了门的范围,坐回到之前他坐的位置上,托腮两眼放空,看起来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而之前安静刻棋盘来满足新朋友的需求的索福克勒斯,却在塞万提斯坐下后站了起来,走到一处书架的位置像是寻找着什么,然而他的目光却凝重地盯着二楼大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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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最强’一词很好理解,就像10一定大于1,3一定大于2,这是无可扭曲的概念——的确,比较之理的理解,这是不会出错的。”
“但是,3大于每一个2,两个2加在一起却能够超过3,因为‘最强’只是最强而不是‘无敌’。”
“当然,即使你定义自己是‘无敌’也可以进一步理解歧义性是‘无任何人能敌’、‘任何情况皆无可敌’或者‘无有敌人’,但‘无敌’的定义到底是比‘最强’更加有效。”
“很可惜呢……当然,我的可惜是指如果你能这样定义的话。所以现在我所说的可惜,是可怜你并不是真的掌控了【书】。”
娜塔莎的视线轻轻从歌德的左臂膀划过,嘴角露出一丝轻笑:“——更深了吧。”
黑影歌德:“……”
他庆幸自己化身黑影时别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否则他此刻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吧。
但是……
她是怎么可能在躲避他攻击的前提下注意到他纸化得更深了?!
肩膀处的纸化只是加深了一厘米……她是怎么可能在没有动用异能的情况下就看出来的??!
……为什么她除了心机如此可怕,就连观察力和战斗力都这么强的?!
……还有,她的命运线……
他抹消一整个国家的代价只是失去一颗眼球……他无意间驱逐她离开此世间的代价竟然是失去一条手臂,甚至还是不得不冒险融合【书】后的结果。
他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定义一个人的代价竟然比一个国家更大……更不能明白他的异能是凭什么将娜塔莎·罗斯托娃认定为实现“德国不会失败”这个愿望中最大的阻力……
娜塔莎的推测是正确的,歌德的确不能定义自己是“无敌”的,甚至不能定义完全根除异能的存在。
因为他异能的本质是以恶的方式实现愿望,即使融合了【书】也不能消除这一最根基的特性。
如果他利用【书】下达的定义是“无敌”,那么能够成为他敌人的存在就会被抹消;如果他定义塔尔塔洛斯中“异能”不存在,那么很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具有异能的人被根本性抹除。
——连驱逐她离开此世界给他造成的代价都如此惨痛,那若是想要彻底根除她的存在,他根本不能想象这会是怎样惨烈的结果。
好在他的异能具有两个部分,一是以恶形式达成的万能许愿机,二是愿望实现后留下的业力残晦。
先是利用许愿机将娜塔莎·罗斯托娃的状态削弱至最弱,然后操纵残晦击杀她,了解这段纠缠了十余年的因果,也算是解决他的心腹大患。
这一切的计划都是很好的,但实际的结果却是远远不行……从一开始他削弱她的计划开始,他就失败了。
娜塔莎:“……2+2大于3,所以,即使是‘最强’也不是不可打败。”
歌德的视线缓缓越过娜塔莎,看到了她身后的兰波。
娜塔莎手上赤色的火焰再度亮起,就在这一瞬间兰波被封锁的异能突然回来了,两只手上包裹着金色的立方体空间块。
娜塔莎弯弯眼眸,回眸笑道:“与我并肩——我的【同行者】。”
异能【复活】的发动语,“与我同行吧,阿蒂尔·兰波”。
在她发出同行的“请求”时,兰波无法拒绝。这是【复活】唯一的制约,是刻在他生命根基中的誓约。
歌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复活了他,所以你的权能可以推及于他!”
歌德原先一直忽略着兰波的存在,而现在他凶戾的杀气顿时冲向了兰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