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突然想起大哥好像对这次任务目标格外关注。
情报组相关一般都由朗姆负责,大哥向来不喜欢那些神神秘秘的家伙。
但这次不过是看了眼资料,大哥居然主动申请任务,甚至连那位先生都被惊动对这次任务目标产生浓厚的兴趣。
资料中,目标自称约翰,在孤儿院长大,日常活跃在被称为法外之地的西街,是近一年来名声崛起的地下情报贩子。
据说只要有钱他便无所不知,即使是苏格兰场的情报也能拿到手,因此被戏称为无处不钻的老鼠。
伏特加抬头看向后视镜,昏暗中什么也看不清,这让他越发好奇这位神秘的情报贩子长什么样。
报告中几名与他相识的流浪汉都是这么形容他的一一金发蜜肤充满异域风情的美少年。这也让伏特加一度以为大哥是看上任务目标,想找个床伴,毕竟大哥连贝尔摩德的邀约都拒绝,性取向为男的可能性不小。
伏特加沉浸在胡思乱想中,琴酒闭目,手指不断在手臂上敲击,车厢内只余下降谷零沉重的喘息声。
无人知晓此时琴酒脑海中不断闪过幼时的回忆。
某处训练室内,两名年幼的男孩躺倒在地,胸腹剧烈起伏,脸上四肢布满青紫,各种伤口让他们看上去像两只被不断缝补过后的布娃娃。
黑发男孩四肢大张仰望着天花板,忽然他锤向一旁男孩,想在这枯燥的训练中找点乐子,“喂,琴酒打个赌吧,我的梦中本命未来一定会出现!”
银发男孩缓缓调整呼吸,反手锤击回去,“没兴趣。”
黑发男孩死缠烂打,“赌注就是一个命令怎么样。”
银发男孩被烦得无可奈何,“成交。”
黑发男孩兴奋起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那你记得未来如果看到一个金发黑皮的漂亮青年一定要把他拐回组织,他就是我的命定情人!”
“呵。”
他以为只是玩笑,却没想到在那人死后却遇见与那人口中的幻想所相似的人。
突然保时捷急停,琴酒睁眼看向窗外。
伏特加紧抓着方向盘,显得有些无措,“大哥,前面有警察排查。”
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作为情报贩子却全身毫无伪装,逃跑路线处处留下破绽,血腥味极其浅淡,真相破蛹而出。
所有线索似乎都在告诉琴酒他被耍了。
他倏地转头看向后座,青年依旧昏迷不醒似乎已在濒死之际。
琴酒低笑,情绪难以琢磨,“伏特加,把窗户打开,顺便把人叫醒。”
没有问为什么,伏特加听话地摇晃后座青年,“喂,喂,醒醒。”
青年口中溢出低喘,却仍没有要醒的迹象。
知道青年还在演戏,琴酒怒极反笑,“打醒他。”
其实降谷零不久前就朦朦胧胧有了意识,本想继续装昏迷,想着干脆就让这两家伙去警察厅坐一坐,但听见这句话他暗自咒骂一声,睁眼挥开伏特加手臂。
“喂,对脆弱的情报员友好点,”降谷零不耐烦地坐起身,“要是真失血过多死在车里,我祝你牢底坐穿,不,干脆死刑算了。”
伏特加不敢相信有人敢这样和大哥说话,也不顾感概这人果然一副好相貌,利落转身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只有大腿一处小伤死不了。”琴酒嗤笑。
“哇偶,你终于发现了。”降谷零拍手,瞪大双眼,感概道,“我还在想要是你们这群人蠢到只会用暴力的话,那我还是干脆去警察厅走一趟好了。”
琴酒眯眼,杀气腾腾。
“好冷。”打了个哆嗦,降谷零做作地揉搓双臂,“别放冷气,为了看起来狼狈点,我可是在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两件衣服。”
什么?伏特加越听越迷糊,他想开口询问,但观察到大哥表情,最终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熟悉的保险栓声再次在降谷零耳边响起,“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找死。”
降谷零双手举起投降,表情很是委屈,他低声嘟囔,“要不是你开的那枪,我身上的血迹早就干透了,现在这血腥气可真重。”
说着也不管琴酒难看的脸色,自顾自脱下外套,擦拭脸颊后便将浸染他人血液的一侧朝下包裹住大腿伤口,内搭的黑色卫衣看不出任何血迹。
伏特加瞳孔巨震,仿佛围观了一场大变活人,青年从虚弱濒死瞬间变身乖巧阳光的高中生。
降谷零用力扎紧衣袖,瞟了眼后视镜,“看来这位司机先生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见他蓦地收回看向后视镜的视线,后又忍不住好奇再次将注意力放到后座。
降谷零笑笑,继续骚扰看上去就很好骗的司机,“离到我们还有好几辆车,司机先生要听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