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关于这段被违背的历史,时之政府会怎样处理呢?”
“因为您是审神者的缘故,多多少少会有些照顾到的地方,所以肯定是不会清除您在这个世界短短几天的记忆的,最多就是重置一下忍界的时间线,您请放心——”
狐之助忽然察觉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
它啪的一巴掌捂住嘴巴,但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唔,清除记忆和重置时间线啊。”
宇智波鸢从它的口中获取到了已经猜测到的信息,将僵成石头的小狐狸又放了回去,拍了拍它的脑袋,安抚它道:“没关系,我早就想到了会这样。”
时之政府是一个与任何时间都割裂开来,独立于世界之间的奇妙组织。
在那里甚至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
但是她没有选择直截了当的前往时之政府的本部,而是选择了留下,留在自己的世界中,成为“守护自己世界历史的审神者”。
只为了那微乎其微的一丝可能性。
为了“也许当上了审神者,也许就能够改变未来呢”,的那分侥幸心理。
还是她太天真了,将一切都想象的太完美了。
就譬如现在,看似美好的,和兄长的久别重逢,兄妹三人宛如曾经一般在属于她的本丸小聚,都是镜花水月,一触及散的假象。
也许,就连能够治愈万花筒写轮眼的反转术式,也已经被列为会影响世界历史的东西,也说不定呢?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有些慌乱的凑过来,甚至第一次没有称呼她为审神者,而是改口喊了她的名字:“鸢,鸢大人。”
宇智波鸢依旧是用温和的语气回答它:“我没事。”
但是她现在看起来,哪里像没事的样子啊。
狐之助的耳朵耷拉了下来,连盘子里的油豆腐都觉得不香了,它安静如鸡的看着宇智波鸢将面前的一大碗花花绿绿的米饭拌芥末辣椒酱吃的干干净净,连一口水都没喝。
所有人都朝着她投来了敬畏的眼神,似乎在敬佩她能拥有一个金刚不坏的胃。
“我吃饱啦。”宇智波鸢左右手往外一伸,一左一右摸了摸俩孩子脑袋瓜:“你们慢吃。”
鸣人:“……唔。”
然后她起身离开了,走路时羽织带风,别有气势。
漩涡鸣人试探性开口:“那个……鸢姐姐她,是不是心情不大好?”
“你为什么要关注别人的姐姐心情好不好?”宇智波佐助瞥了他一眼。
“因为我一直都把鸢姐姐当作真正的姐姐看待啊。”
好家伙,现在甚至已经不喊宇智波前辈了,张口就喊姐姐。
“吊车尾的,不要跟别人抢姐姐!”宇智波佐助炸毛。
就在此时,“柚子姐姐”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座位,在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悄悄出了门。
—
宇智波鸢坐在天守阁的屋顶吹风。
——她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习惯性这样做,她抬着头,望着天边的圆圆的月亮发着呆。
为什么她要出生在忍者的世界呢?
为什么她要成为一个宇智波呢?
为什么唯独只有她能窥见未来的无数可能性,拥有无数的“记忆”,却无法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呢?
为什么唯独是她被选择成为了审神者呢?
宇智波鸢平日里遇见任何事情都从来不会问自己为什么,因为这样四舍五入等于怨天尤人,这个世界上只有傻瓜才会怨天尤人。
再如何让人蛋疼的事情,一个劲埋怨老天爷也没啥用。
但是她还是没忍住,面无表情的朝着天空比了个中指。
凸!
有种你现在就给我个痛快的,比如说给我来个无限月读什么的!
宇智波鸢愤愤不平。
说不定活在月读幻境里的世界,于她而言反而就是美好的不能再美好的,一个安逸又和平的世界了。
话说之前,到底是谁曾经告诉她要创造出一个没有战争的和平的世界来着?
宇智波鸢保持着月下沉思冷美人的姿势,忽然察觉到了身后悉悉索索的动静。
但她却没有为此而警惕,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了来人到底是谁。
宇智波鸢收回了朝天比出来的国际友好手势,没有回头。
“很早很早之前,我年纪还小的时候,人生理想就是长大了,很随便的当一个忍者。”
她缓缓开了口,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说给身后的那个人听。
“我在想,等到我长大的那个时候呢,哥哥他肯定已经变成了村子里数一数二的优秀忍者,弟弟的天赋也不会太差。”
“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爸爸虽然很严厉,但是从来不会要求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