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懿墨看了看无力地坐在地上,满脸都是沮丧的两人,瞬间对他们的遭遇感同身受,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地喊了林暃一下:“林暃,跟我出来一下。”
林暃乖乖地应下,又瞬间扭头,变回严苛的面庞嘱咐两人:“继续练习,若今日练不成这一丹,也便不必吃饭了。”
王家兄弟的脸上明显裂开了一道悲切的大缝,含着泪点了点头。
林懿墨在心里默默地祝他们好运,随即走得更快了。
等出了丹房,林懿墨一把拉住林暃的手,将他拽到僻静处,满脸严肃地对他道:“我说,你能不能对他俩稍微放宽些要求?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啊!”
“我自然知道他们只是凡人……”林暃理直气壮道,“若不是知道这一点,我怎会将期限设定得如此宽松?”
“若在我当年学丹鼎时……”林暃哼了一声,“这种等级的丹方,半个时辰之内没有练就便已是极不应该的了。”
林懿墨知道晓之以理这条路算是彻底劝不下去了,便换了个动之以情的说法:“好好,就算是他们俩的问题,他们完全没法和你比。那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稍微宽容一点?”
谁知,林暃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更不服气了:“若非是因为他们二人是你的朋友,像此等低劣天赋者,定是要被逐出师门的。”
“我还肯教授他们,便已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呃……”林懿墨被这油盐不进的态度噎了一下,实在是想不出来该怎么劝他了。
既然文的说不通,那林懿墨便准备用武的了。
他拉紧了林暃的手,轻轻地晃了两下。他又抬起头,看着林暃那因为仍在气愤而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眸,眨了两下眼睛,期待地望着他。
“林暃……”他轻声对他道,“如果你教的是我,你还会是这样吗?”
“自然不会。”林暃果断道。
“他们的天赋怎能与你相比。”林暃斩钉截铁地说道,攥着林懿墨的那只手捏紧了一点,眼中全然是坚定。
“若他们是星光,那你便是那皎皎明月。”他的眼眸中忽然充满了柔情。
“我心中的那轮月光,怎能纡尊降贵同黯淡星光相较。”林暃说着,牵起林懿墨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林懿墨被这突如其来的情话震了一下。他感受着手上属于林暃的那点温度,面色微红。
“你、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林懿墨甚至有点结巴了。
林暃微微一笑,将林懿墨揽入怀中。
“那自然是因为——”他的唇轻轻擦过林懿墨的耳垂,留下一片微颤,“我心悦于你。”
林懿墨浑身被属于男人的气息包裹,不知不觉地融化在其中,双手环绕住男人遒劲的腰身。
在林懿墨看不到的地方,林暃的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
不远处,王家兄弟怔怔地站在丹房门口,看着角落里那两人紧紧抱在一起,表情都有些恍惚。
“他们这是……”王瑞泽傻愣愣地问自己的弟弟,“在干什么?”
王瑞卓尴尬地低下头,不敢再看那边的场景。
他一把将自家傻哥哥推回房里:“别看了,快回去继续练习!”
“哦……”王瑞泽听话地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在熊熊燃烧的丹炉旁边发出诧异的惊叫:“他们两个居然是这种关系!?”
这一声恰巧被走进丹房的林暃和林懿墨听到。林懿墨一惊,刚想开口,便见林暃板起一张吓人的脸,沉声问道:“什么关系?”
王瑞卓一巴掌捂住哥哥的嘴:“没、没什么。”
王瑞泽在弟弟的铁手下挣扎着,发出唔唔的声音,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的这对夫夫,双手在空中抓了几下,想要说些什么。
王瑞卓咬牙,把手捂得更紧了些,终于止住了自家傻哥哥这张要命的嘴巴。
……
中午,刘婉又来了,这回她是在岑绩临的迎接下从正门过来的,两人一起在正殿给祖师爷和三清上了柱香。
还没到午休的时间,观里还有点香客,林懿墨在一旁招待着其他香客,偶尔回过头来看看这两人。
岑绩临在刘婉面前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细心和温柔,与他那粗狂的外表丝毫不相称。
刘婉将手中的香恭敬地插.进香炉里,三柱线香烟气袅袅而升,在香炉中燃烧地格外明亮。
“这是吉兆呢。”岑绩临这些天住在观里,也掌握了不少基础的知识,像刘婉解释道:“上香时香越亮就越吉利,如果还伴随有噼啪的声音,那就是心愿要达成的迹象了。”
岑绩临的话音刚落,那香炉里的香便忽地变得更亮了,还不是迸发出点点火星,在一众将熄未熄的香火中尤为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