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送走最后一个客户,颜祁关上门准备回家,刚走几步,一块黑影从高处袭来,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擦过额头时颜祁感到一阵刺骨的疼传来,接着就有液体流过眼睛,颜祁用手一摸,满手的血。
操!
颜祁瞪着眼看着砸他的东西,是一个不锈钢保温杯,这他妈要是个水壶,他脑袋就开花了。
往上看去,正对着的是张老太家,楼上传来激烈的争吵,尖锐的声音几乎划破夜空。
颜祁深吸一口气,这家子人真他妈够了。
此时不淡定的还有一群在这栋楼居住的人们。
“房东,这家人天天吵架,已经严重扰民了。”
“还经常大半夜在楼道里鬼哭狼嚎的,太晦气了,赶紧让他们搬走。”
“他们租了三年,我怎么赶人啊,我尽量去沟通沟通。”
“你每次都这么说,现在还不是一样,天天吵天天闹。”
“让让。”颜祁声音不大,但成功让一群争吵的人停下来,纷纷让出一条路。
此时的颜祁满头是血,一手拎着棍子,一手拿着杯子,加上满脸不爽,看起来十分吓人。
“哎哟,吓死人了。”一位妇人忍不住出声,被旁边的人捂住嘴。
颜祁把杯子举起来问:“这是谁的东西?”
“不是我们的。”一群人急忙摇头,生怕招惹到他。
一个带着眼镜的小个子大着胆子说:“应该是张老太家的,他家一吵架就乱扔东西,上次也是砸到人……被关了几天还是老样子。”
他说的是上个月的事,那天救护车和警察都来了,原来是砸到人了,难怪张老太比以往还要不可理喻,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
这栋楼的隔音不好,颜祁站在门口都能听到里面传出的污言秽语,粗鄙不堪,祖宗十九代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颜祁抬起手敲门,他并不打算在这等她们吵完。
“敲什么敲,忙着奔丧还是赶着投胎。”张老太的声音逐渐清晰,话也越来越污秽。
张老太看到门外的颜祁却被吓了一跳,声音不自觉的颤抖,“颜……颜祁,你想做什么?”
“这杯子你家的吧,砸到我了。”颜祁把杯子扔给她。
张老太心里害怕,嘴上却不饶人,拿着杯子就骂:“你有病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们家的了,眼瞎吗?”
她媳妇冷笑一声说:“哼,这不就是你刚扔下去的吗,报应来了吧。”
张老太瞪着眼睛把杯子扔过去,“你个不下蛋的老母鸡,嘴巴怎么那么毒,污蔑我这个老婆子,你安的什么心,你不得好报你。”
她媳妇被砸到也火了,吼道:“你有好报,就是因为你这副恶毒心肠你家才会断后,生不出孩子怪谁,怪你儿子不行。”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最毒妇人心,你竟然这样诅咒自己的丈夫,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李老太歇斯底里地大声呼吼着,脸涨得通红,随手拿起东西就朝她媳妇狠狠地砸去,她媳妇躲开后,东西应声落地,砸的粉碎。
“够了。”颜祁一棒打在门上,他没耐心在这看她们上演婆媳大战,“道歉。”
张老太脸一拉,手指着这边,骂道:“谁给你的胆子来我家撒野,你爸不是什么好人,教出来的儿子也没个人样,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狗崽子,你……”
嘭!伴随着一声巨响,客厅的电视机被砸得粉碎。
“啊啊啊——”张老太失声尖叫,不可置信的指着颜祁,“颜……祁,你这条疯狗!”
“我是没娘养,但是我知道做错事就要道歉,你这个有娘教的人却不知道,”颜祁收回棍子,“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从三楼扔东西下去,见一次我就上你家砸一次。”
张老太睁大眼睛瞪着他,突然倒下,“哎喲,杀千刀的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一帮烂人啊,丧尽天良的,都来欺负我这个老太婆……有其父必有其子,真是活该,活该你妈有那样的下场。”
颜祁冷冷的看着她,“你也说了我是条疯狗,你惹了我我自然是要咬回来的。”
“别动,警察。”几个民警赶过来,夺走了颜祁的棍子,双手反剪着把他压向墙边。
后面的一个人急忙说:“警官,他不是坏人,这家人经常高空抛物,十分危险,他只是个受害者来讨个说法而已,这一圈的人都能证明,真的,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
颜祁看过去,是刚才戴眼镜的小个子。
一个脸上有条疤的警察走过来,看了他一眼,挥手让人散开,“你先去医院把头包扎了。”
“谢谢警官。”颜祁把杯子捡起来给他,准备离开时突然眼前一黑,几乎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