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澄听出了主子话语中的嫌弃,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准备离开,然而刚上墙头,突然听身后之人开口,“这个好看吗?”
赤澄:“???”
他蹲在墙上,一脚已经踏出,茫然的回头,就看主子摸着头上的一个不知什么材料雕刻的簪子。
以前在宫中主子头上戴的哪个不是价值连城,何时戴过这么寒酸的?
他一言难尽,硬着头皮夸赞,“主子戴的,自然……好看。”
娄非渊满意:“之之送的,滚吧!”
赤澄:“……”
他麻溜滚了。
“等等!”
刚滚远的人又滚了回来,便见院中的主子高深莫测:“找几个民间的话本,记得要强取豪夺的。”
赤澄:“???”
第二天一早,梁府上江府来闹事儿。
原来是梁昌荣腿被重伤,找遍京城所有医馆都只是堪堪保住性命,想要重新站起来却很难。
就算站起来,也是个瘸腿子。
梁家就这一棵独苗,之前江家嫁给他们私生女可以忍,毕竟女人娶了可以再休,随便纳妾没什么影响!
然而这次跟江家人上山,回来瘸了腿,梁家再也忍受不了,上江家讨要个说法。
老夫人都被惊动了。
她这几天受了不小惊吓,生怕她再气出来个好歹,最后江含之让她休息,自己在南厅对峙梁家人。
来的是梁家家主梁广,带了一群人,江海香往日没少仗着江家人低嫁的身份拿捏梁广,现在儿子出事,躲在一旁擦眼泪,半句都不敢出。
“今天你们江家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我儿子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的时候腿伤成这样,你们不要以为江家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
“你想如何交代?”江含之坐在主位,接过娄非渊递过来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她蹙眉,今天起猛了,有点头疼。
娄非渊一直注视着她,见状立刻贴心的帮他按了按额头。
二人郎才女貌,旁若无人的态度差点把梁广鼻子气歪了。
他儿子还躺着床上,结果这对儿狗男女不知羞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热。
真是家风不正,梁广这些年一直被江海香压着不敢得罪江家,他终于忍无可忍:“自然是找大夫把我儿子治好,若不是你们非要把丧门星嫁给我儿子,去成安寺,岂会遇见歹人?昌荣受的伤害谁来弥补?今日若不给我个交代,我跟你势不两立!”
江家现在只剩下一个黄毛丫头,还能掀出什么风浪?
梁广背脊越发挺直,摆着一副长辈的嘴脸 ,“我也并非刻意刁难你们,但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若落下个病根今后没办法站起来,整个梁家都要绝后了,要么想办法把我儿子治好,要么你就得嫁到我们梁家冲喜,伺候他,他造成这样全是因为你。”
都到这份儿上,还惦记江家的财产。
江含之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像是早知道了人性的可耻,而站在她身后的娄非渊神色阴沉下来。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那孽.根废了!
梁广突然背脊一凉,凭着感觉看过去,就见那女人的“男宠”帮江含之按压脑部的双手下滑,绕过她的脖子从后抱住江含之的肩膀,在江含之那丫头看不见的角度,冷冷的看着自己。
“之之,你可莫要听信他的话,梁昌荣坏的是腿,又不是中间那个,还能凑合用怎么就叫绝后了?他肯定就是贪图的你钱财想你嫁给他,不像我只喜欢你,待在你身边就足够了,你可不能因为梁公子抛弃我啊。”
梁广:“???”
他瞪大眼睛,这人说话的语气怎么跟脸色不一样?
梁广毫不怀疑,若是江含之那丫头不在身边,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能直接掏刀子捅死他。
偏偏那小丫头还不知道身后的男人是什么玩意儿,认同道:“你说得对,但是阿冤不许说那个脏东西。”
好好一男人,别学坏了。
“哦!”
“继续按!”
“好!”
二人一唱一和,根本没把梁广气吐血。
这些年梁家的心思所有人心照不宣,就这么轻描淡写被一个臭小子说出来,江海香叶受不了这气。
“你们两个狗男女,不知检点的小贱人,以为我们家昌荣愿意娶你吗?没有江家你都嫁不出去,我儿子愿意娶你这是你的福分,更何况他是因为你们江家才断腿,更应该你伺候,你别不知好歹,将来没有我们帮衬,凭你这个黄毛丫头能撑起江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