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秋容摇了摇头,可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小圆子在一旁道:“这些大逆不道的话,都是从这几个说书人在民间传出来的,可侮蔑当朝天子,借他们几个胆也不敢说,这背后指使之人,好大的威风!”
凉王脸色一沉,传言他自然知道,而且还大力派人传出去,就是为了逼死雪无双给司秋容让位。
不过凉王并没留下把柄,这几个说书人他更是没见过,既然皇上这么问,派人找上他,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脸色一沉,反手给了司秋容一巴掌,“逆女!他们是你指使的?早知你仰慕皇上,可你是郡主,怎么能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他三言两语,把事情都推脱到女儿家的心思上,想撇清王府的罪名。
司秋容被打得头一歪,尖叫一声,半边脸都已经麻木了,耳朵嗡嗡作响。
这几个人她确实认识,也是她派人说的,可她没想到皇上竟然亲自下场调查此事。
凉王打完她后,立即向娄安远叩首,“陛下,此事皆是这逆女的错,臣教女无方,愧对于陛下,今日回去必会好好管教,求皇上责罚!”
娄安远:“好一个教女无方,诬蔑当朝天子,凉王竟觉得是小事?”
“臣不敢!”
“按我承启律法,妖言惑众,污蔑天子,是为大不敬,轻则当斩,重则诛九族,司秋容择日斩首示众,凉王教女无方,朕念在皇族血脉的份上,特免死罪,流放肇州,无招不得回京!”
那荒凉无人烟,连渝北都不如。
凉王瞬间抬头,目眦欲裂,“陛下?”
司秋容完全傻眼,没想到随便让人传了舆论,竟然引来杀身之祸!
“凉王对朕的决定很不满?”
“臣不敢!”凉王低头,掩饰眼里的杀意,“多谢陛下不杀之恩,臣领旨!”
“陛下饶命,父王救我!”
司秋容慌乱地揪住凉王的袖子,可凉王自身难保,哪还理会她?
如果不是这个蠢女儿留下把柄被皇上查到,他哪会受牵连?
凉王甩开她的手,任由小圆子带人把人拖下去。
京城的这一变故,远在渝北的人尚不知晓,雪无双那里已经找到了引起病情的东西。
单看表面看不出异常,直到雪无双在死去患者的脓疮中发现有东西在蠕动,用银针挑起来后,发现竟然是赤红色的小虫子。
“是蛊!”
天气还没热,人死活不可能那么快生虫,这虫子摸样诡异,不过一颗小米粒般大小,红得像丝线,两端泛黑。
她查到的时候,周太医在身边问:“蛊虫,那只有西北的部落会有,怎么会出现在此处?莫不是这场疫病,是人为?”
他不免唏嘘,像他们这些宫中太医,很难接触民间的病症,蛊虫之类的也仅仅是在医书上了解,并没有现实中见过。
这还是第一次,雪无双也只是最初看见蛊的时候表情惊讶一瞬,随即恢复淡然,让人拿来一个小瓷瓶,把蛊装入瓶子。
比起太医,她小时候跟师父游走各地,曾经去过西北,研究过蛊类,不然也不会一眼认出是蛊虫。
“这东西我带回去看看!”
众人没有异议,此时的众太医万千感慨,想不到活了一大把岁数,还比不过一个小女娃!
不过这女娃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将来前途无量。
他们在皇宫中接触一段时间,了解雪无双性格,虽然看起来冷淡,但却生一副慈悲心肠,然而就是这样的女子,竟然在京城被人污蔑。
什么妖女,谁家妖女会救人?
好人被谩骂,作恶多端的人在京城肆意妄为,众人心生悲悯,却也无能为力,上头的事,他们这些太医能做什么?
好在,雪无双从宫中出来,从此脱离苦海!
与此同时,娄非渊派人审问也得到了进展,果然不出他所料,带头闹事的人根本没有得病,而是某些人故意派来扰乱秩序的。
只是他们嘴巴严,执意不肯说是谁指使的。
赤澄凑到娄非渊身边禀报:“主子,赤尧那边传来消息,并非真正的疫病,而是人为,西北部落的一种蛊,雪姑娘正在想办法!”
“西北,如果本王没记错,司明轩的人前些日子去过西北?”娄非渊视线似有似无的落在邢架上的几人,果然见他们颤了一下,他冷笑:“有时候本王很好奇,凉王府的手伸那么长,到处都是他的人,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赤澄低头没有说话,他知道这话,不是跟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