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年真是命犯太岁,一次两次和死神擦肩而过。
两个人姿势扭曲地趴在地上,江既白的右手紧紧搂住温菘蓝的肩膀,将她纳入自己的保护圈,隔绝掉了一切危险。
怀里的人不发一言,瑟瑟发抖,俨然就是一只受惊的鹌鹑。
事发当时,江既白正从电梯间走出来,他准确去找温菘蓝,他估摸着她应该面试结束了,他要送她回去。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想要攻略温菘蓝,他不给自己制造机会怎么行。
刚看见温菘蓝的身影,他都来不及叫他,一抬头就看见天花板上的大吊灯从天而降。
这么一大盏吊灯,足足有几十斤,一旦砸中人,后果不堪设想。不曾有任何犹豫,几乎是本能反应,双腿瞬间朝温菘蓝迈了出去。
江既白先站起来,伸手将温菘蓝扶起来。
女孩小脸煞白,毫无血色。
“没事吧?”男人面露关切,眼神聚焦在温菘蓝脸上。
温菘蓝惶然无措地摇摇头,“我没事。”
一低头,瞧见一地的玻璃渣,她赶紧说:“江总,是你们公司的吊灯要碰瓷我,我可没碰它。”
江既白:“……”
他还没开口,这姑娘倒是先发制人了,反应挺快呀!
口齿伶俐,逻辑清晰,看来没大碍。
江既白睨她一眼,嘴角上扬,“放心,不用你赔。”
温菘蓝睁着一双大眼睛眼巴巴看着他,明显有些不放心,追问道:“您说话算数?”
江既白忍俊不禁,没好气道:“我还能唬你?”
且不说这是突发事件,和温菘蓝没关系。就算和她有关,他至于和她计较一盏吊灯么?这姑娘未免也太小看他了,他又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男人。
那就好!
温菘蓝顿时松了口气,这么漂亮的吊灯估计很贵,她可赔不起。她失业这么久,穷得叮当响,哪里还有钱赔吊灯。
男人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眨,牢牢锁住温菘蓝,眼神深邃难辨,“温菘蓝,这是我第二次救你了。”
江既白的眼神让温菘蓝本能地感到不舒服,那是猎人看待猎物的眼神,带着某种势在必得的野心,充满心机和手段,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她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小声道:“江总,谢谢您救我!”
男人眯了眯眼,足足审视了温菘蓝近一分钟。
四周充斥着一股张牙舞爪的寂静,让人心慌。
温菘蓝心里越发没底,如果有的选,她才不需要江既白救她,她一点都不想和这个人扯上关系。
可转念一想,他要是不救她,她早就没命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救命之恩,而且还是两次。
她总归还是欠了他人情。
她酝酿一瞬开口:“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江既白闻声笑了起来,脸上浮出温柔的笑容,“不急,温菘蓝,咱们来日方长。”
温菘蓝:“……”
那一瞬间,温菘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命运的齿轮早就开始转动了。她和江既白谁都逃不开。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厅里聚集了一大群员工,大家伙议论纷纷。
没过一会儿,韩程领着保安匆忙赶来。
韩助理围着江既白,上下打量着自家老板,神色担忧,“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要是老板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了伤,他这个助理被问责都是小事,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向顾导交代。那位可是格外关心他家老板,天天嘱咐他照顾好老板的日常起居。
何况江既白在娱乐圈地位举重若轻,多少人关注他,他要是受伤,那可是要引起轩然大波的。
江既白抬了抬眼皮,声线平稳有力,“我没事,赶紧把现场处理掉。”
韩程拦着他,很不放心,“您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这一地的玻璃渣万一割到……”
“灯没砸到我,别大惊小怪的。”江既白出声制止韩程。
他转头就拉着温菘蓝走到大厅一角,避开围观群众。
他松开手掌,嗓音温润,“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谢谢江总!”这次温菘蓝没拒绝。
刚和死神擦肩而过,她这会儿还惊魂未定,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呼吸紊乱。她应该也没那个精力自己坐地铁回家了。
江既白瞧着小姑娘这呆头呆脑的样子觉得莫名可爱。
他抬手揉揉她蓬松柔软的发顶,微微一笑,“不客气。”
半个小时以后,司机老丁给江既白打来电话,“江总,我已经把温小姐安全送到家了。”
江既白握住手机,沉稳出声,“知道了。”
麻溜结束了通话。
他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点上,伴着青烟慢吞吞地抽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