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尤佳不禁庆幸,如果当时被赵广志发现她藏了一瓶防狼喷雾,不知道会怎么样……
顾不上那么多,岑尤佳把那喷雾再次藏在侧腰,用毛衣盖住。
刚藏好,就听到卷帘门上卷的声音。
岑尤佳赶忙回到最开始的位置,靠墙坐下,两只手腕左右拧动着,试图将那尼龙系带崩断。
手上尝试着,眼睛紧盯着那道门缝。
突然,岑尤佳听到泼水的声音。
疑惑之际,岑尤佳又听到钥匙声,随即门把转动。
赵广志打开门,看到空水桶散落一地,不禁皱眉。
岑尤佳蜷腿坐在地上,两只手紧抓着膝盖,外面的光线照的她睁不开眼睛,下意识用手挡着。
赵广志看到她把毛巾和胶布扯掉了,不怒反笑,随手将手里的铁桶扔下,缓步朝岑尤佳走来。
“差不多到时间了,好侄女。”
岑尤佳紧靠着墙壁,仰头看他,试探的说:“赵广志,你想要什么直接说行吗?就算你想要我爸的全部身家,他也不会含糊的,只要你——”
猛然间,赵广志伸手抓着岑尤佳的头发,凶狠的说道:“死丫头,要钱就太便宜你爸了,我要你爸亲眼看着你死!”
说话间,岑尤佳闻到他身上的汽油味儿。
她赶忙看向被扔下的铁桶,那桶里还剩下不少汽油,这会儿已经流了一地。
没猜错的话,刚才赵广志在外面泼洒的也是汽油。
赵广志没撒手,死死的抓着岑尤佳的头发,把手机放到她面前。
拨号界面上是她老爸的手机号码,几秒过后,电话接通了。
赵广志按下免提,扯着岑尤佳让她出声。
“嘶……”岑尤佳疼得厉害,却也不忘说出最有用的信息:“赵广志把我关在一个水站房间里!他想放火——”
话还没说完,岑尤佳这就赵广志甩到墙上。
肩膀传来剧痛,岑尤佳只能借由这份疼痛使得自己更加清醒。
“尤佳!尤佳你不要怕!爸爸马上……”
“岑正义,你果然最心疼你这个宝贝女儿。”赵广志冷着脸看向岑尤佳。
电话那头,岑正毅坐在通信车上,纵使心里万般焦急,但还是按照谢警官给的手势,放慢语气拖延着时间。
“广志,你跟我的恩怨,为什么一定要牵扯到孩子身上?”
赵广志不禁笑了起来,接着反问:“岑正义,如果不是你害我入狱,现在我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哪还有你发财的机会?”
“广志,如果按你的逻辑,那建民呢?建民又做错了什么?”
“建民错了!他错就错在想把我挤走!而你错在太懦弱!不仅懦弱还自私!你们全都该死!”
说着,赵广志抬起右脚狠狠踢在岑尤佳身上。
听到电话里传来岑尤佳强忍的叫声,岑正毅捂着胸口,立刻说:“赵广志!咱们的恩怨你想怎么了,我都依你,不要伤害尤佳!算我求你!”
突然,赵广志狂笑起来,笑到喘不上气,这才拿起手机说:“正义啊正义,还记得建民走的那天吗?那场火,多壮观呐!”
又是一阵低沉阴森的笑声,岑正毅紧闭双眼,扶着座椅感觉随时要倒下。
见状,程峋赶忙起身上前扶着岑正毅,并示意谢警官让司机加快车速。
“正义、正义……你现在改了名字,是不是没脸用之前的义字?亲手将拜过把子的兄弟送进监狱,这义字可真是笑话。”
赵广志一边讲着,一边走到那铁桶旁,拎起铁桶开始肆意泼洒。
“赵广志,你这是在歪曲事实!”岑正毅拍桌说着,“想当初咱们三个厂子开的好好的,是你非要做不法的勾当!如果不是你找来歪门邪道,非要在物流里掺上那些东西,建民又怎么会——”
“他看到又怎么样?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两个!是你们俩胆小如鼠!知不知道我一趟能赚多少?!都是你们俩害的我如今这个下场!”
“赵广志,我知道你记恨我,这二十多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当初的事,你认为是我错了,那就是我错了,当初的恩怨你就奔着我来,咱们的事和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广志将铁桶砸向角落的岑尤佳,嗤笑道:“你说的可真轻巧,这二十多年,我在里面是怎么过的?咱们俩的恩怨,怎么才能算的清楚?”
“我把所有身家财产都给你,全都给你!岑氏集团现在是北城最大的龙头企业,现在岑氏集团的身价八千亿全归你!我一分钱不拿,全当我——”
“真是不少赚呢,”赵广志拿着手里的打火机,“那咱们哥俩得好好谈谈,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