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 吴大海就接过铁链, 自顾自的多缠了两圈。
赵广志拍拍他的肩膀,走到梯子旁说:“按我们说的,明天一早你把这几个集装箱运走。”
吴大海跟着爬下梯子,手摸到赵广志扶过的地方,掌心便沾上了血迹, 想到那集装箱里被赵广志用撬棍砸倒在血泊中的人, 吴大海就心慌,连忙用衣服内衬擦着手。
赵广志拿破旧的抹布擦着梯子上血迹, 接着将梯子藏到夹缝中。
“大海,你最近也小心点。”
吴大海心里咯噔一下,扯着笑低声说:“我已经安排好了,谢双跟我这么多年,还没出去玩过,我们打算把欧洲玩遍……”
“去吧,以后咱们再见就不知道是哪年了,”赵广志压低帽檐,“让手下把那帮人赶走,就说没见过我。”
“放心吧赵哥,咱们哥俩儿的情谊……”
“行了,我走了。”
看着赵广志快步离开,吴大海也朝角落的暗门走去。
一刻钟后。
码头上几盏照明灯亮起,一帮人从正门进来,各个手里拿着棍棒,质问着那几个保镖的来历。
带头的保镖给程峋打去电话,可打了几通都没人接。
“你们赶紧走!不然我们报警了!”
“快走、快走!”
棍棒敲打着水泥地面,将近二十几个人将保镖团团围住,步步紧逼。
没有更好的办法,保镖只能先行离开。
回到车边,那二十几个人还在不远处盯着,似乎在防备他们再回去。
“鹏哥,程先生是不是先走了?”
卢鹏坐进车里,心里很是疑惑:“咱们先开车绕两圈。”
两辆车故意开过那帮人身边,卢鹏用手机偷录下他们的模样,用对讲机和后车说:“你们最后是谁跟的程先生?”
很快,对讲机传来否认的答案。
卢鹏联系不上程峋,只能打给岑正毅,把今晚的事告诉岑正毅。
岑正毅在书房来回踱步,紧握着手机说:“把视频发给我,还有,继续联系程峋!”
挂断电话,岑正毅心里发慌,以他对程峋的了解,程峋绝对不会这样一声不响的失联,尤其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
两辆车围着城保码头附近兜了两圈,卢鹏突然想到什么,猛拍车门说:“快回去!开回码头!”
司机下意识猛踩刹车,一边向左打满方向盘,一边问:“鹏哥,咱们现在回去会不会……”
“已经打草惊蛇了,再不回去怕是要出事了!”
卢鹏拿着对讲机对后面车说:“跟紧了!”
“鹏哥,咱们不是先联系程先生吗?”
“你们记得刚才那帮人一见到咱们说的什么吗?”卢鹏申请严肃的反问。
后排一个保镖重复道:“他们说‘你们赶紧走!不然我们报警了!’”
“没错,”卢鹏转身对几人说,“他们是城保码头的人,看到咱们几个夜闯货运码头,难道不应该先问我们的身份吗?”
“他们上来就赶咱们走,不问身份、不查货物……就不怕我们是来偷东西的吗?”
在卢鹏的提醒下,几人也察觉到其中的怪异。
“鹏哥,这么说他们是特意来赶咱们离开了!那程先生——”
车内,几人沉默。
“程先生不会出事了吧?”有人冷不丁的开口。
“程先生身手不比咱们差。”
卢鹏深吸一口气,提醒几人:“可咱们要找的人不是普通人,更何况这货运码头和迷宫似的,如果遇到偷袭,程先生不一定能……”
说着,卢鹏就再次给岑正毅拨去了电话。
听到卢鹏的猜测,岑正毅不禁扶着桌边问:“你们和程峋分开多久了?谁是最后一个见到程峋的?!”
“至少四五十分钟了。”
“回去找!马上回去找!”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一队保镖在侧门重新溜进货运码头,确定那些人离开后,挨个口找,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集装箱区域找不到,他们就沿着码头西边的平房接着找,甚至连靠岸的货运船只也不放过。
当时针指向十一点半时,保镖再次打来电话,岑正毅赶忙接起电话——
“岑先生,我们找遍了码头还是找不到程先生,程先生的手机也没人接。”
“你们……”
「砰」的一声,书房的门被人由外推开,
岑尤佳拿着手机冲进来,声音颤抖着说:“爸、赵广志给我打电话……打电话说、说程峋……”
岑尤佳有些泣不成声,指着手机打开刚才慌乱之下录到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