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找到现在的主人,我一定会想办法,想尽一切办法把它买回来。
只是打听的效果甚微,只知道这座宅院已经被倒了好几手,现在主人究竟是谁,不得而知。
我心想既然找不到,只能剑走偏锋,想个歪门邪道把主人引出来,我当即让人写了一则硕大的告示,张贴到宅院门口,还在门前车马来往的中心敲锣打鼓:“鬻宅咯,便宜的宅院!”
元家宅院本就地处闹市,再一吆喝,很快被路过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正热闹,有官吏前来问询,吆喝的人帮我与他们解释,官吏眉头一皱,呵斥道:“大胆刁民,你可知现在这座宅院的主人是谁?怎么就成你家的田宅?来人,把他押走!”
我本坐在路边上看热闹,这下坐不住,跳起来拦截住那官吏:“这位大人可知现在宅院的主人是谁?”
官吏上下打量我,吆喝的人指认我才是始作俑者,于是被一道带去了衙门。
我跪到公堂被盘问许久,最后问我是哪家来的,要去通知家中收押我。
我很不情愿回道:“三皇子家的。”
“谁?”
府尹眯起眼睛朝我仔细看,过了一会儿就认出来:“原来是你这个小贼,几个月之前偷了三皇子家的菜筐,现在又来盗卖宅院,还敢自称是三皇子家的人!真是胆大包天!”
我已经没有心思扯前尘旧账,此刻一心想知道谁是这宅院的主人:“这宅院就是我们元家的,大人也应该知道,如果大人不相信,就把主人叫过来,我与他当场对峙。”
府尹当场拍惊堂木,定要把那人找来:“对了,顺便去与三皇子家里核对,是否有这样一号人物?”
我跪在堂下,不断思考等主人到了,我要怎么与他谈判才能既不告我,也能同意转让。
我想尽毕生所学,想了无数夸赞、威胁、乞求、哭惨的话术,在心里来回排演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下,我应该怎么表现,因此很是紧张,感觉全身血流都在逆行,特别是官吏来报:“大人,已经找到屋主,他来了。”
沉重的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我顿了顿,意外觉得十分耳熟。
府尹忽然严肃的脸上开了花,忙迎过去,拱拳作揖:“三皇子你怎么亲自来了?几个月前的小贼还记得吗?现在又被我们抓到,还敢自称是你家眷,我已经将她扣押。”
我因此倔强不肯回头,赵方羡怡然自得在送来的八仙椅中坐下,就在我斜对方讪笑:“虽然曾经确实偷了我家的菜筐,但是现在也确实是我家中的女眷,她现在不方便跪着。”
府尹愣了一下后恍然大悟,赶紧招呼手下给我送来一张相同的座椅,还贴心地放了软垫。
我站在原地不肯坐下,感觉甚是羞耻:“我还有要事,等我办完,三爷再来惩罚我。”
“哦?什么事?”
我将自己想要找到屋主的想法告知他,他扭头就问府尹:“听到了?她自己承认屋主是别人,不是她。”
“你!”
这家伙越来越卑鄙无耻,估计这趟过来就是想看我的好戏,甚至是牢狱之灾。
我睁圆了眼睛瞪他,他也冷冷看着我,一旁的府尹试探道:“既然这位小姐就是三皇子家的,我就把她放了。”
“我不走,我要等屋主过来!”
府尹很是为难,便问手下:“不是说屋主一起来了吗?怎么还不见人影?”
我余光看到官吏不动声色,便望过去,只见各个往赵方羡身上使眼色。
我惊诧,赵方羡挡开送来的热茶,起身踱到我跟前:“我已经到了,你怎么不说话?”
我以为他搞错了,或者又是在骗我,直到张公公赶过来,将一大叠房契地契交给府尹:“这是殿下前几天花重金买下来的,大人一定要相信我们。”
“相信相信,当然相信,既然如此,那就皆大欢喜了,我这边就不留这位小姐。”
我被赶出衙门,赵方羡背着手走在街上到处观赏,心情大好,完全看不到我在后边使劲翻白眼。
这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摸摸买下了我家的房子,现在好了,虽然没有牢狱之灾,也没有用上我绞尽脑汁想的话术对策,但着实在衙门里狠狠丢了脸。
回到家中我依旧不肯放松下来,站在里屋手脚拘谨,眼看着他将房契地契放到梳妆台上,指尖压在上边:“知道我为什么要花这么银子和力气把你们家买下来吗?”
“我怎么猜得到三爷你的心思,况且你买了就买了,也不通知我一声,摆明了在说这些都与我无关。”
他指尖轻轻点一点:“确实与你无关,我买来是打算送给我的孩儿,但是她还没有出生,那么你作为她的阿娘,便辛苦些,暂时代替她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