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晰后吃完饭,见大白狼戴着那个口水巾到处溜达,神色自然,还觉得自己运气好,当即放下筷子,装作很随意的样子扯掉大白狼脖颈后的活结,一下将那块口水巾攥在手心里,再转运到口袋里。
全程都有感觉的纵涉:逗小宠物开心而已。
处理好口水巾,唐晰兴冲冲跑去研究纸箱里剩下的东西,有玩具、项圈、止咬器、大型吹风机……
很多很多,有的是唐晰让准备的,有的则是张伯自己加的。
唐晰倒没有因为张伯擅自加东西就觉得不开心,反而,他觉得张伯不愧是管家,想得比他很周到。
住在海岛,买宠物用品很不方便,还是一口气备齐比较好。
唐晰把玩具拿出来,兜了一些放在沙发上:“先生,你想玩哪个?”
纵涉狼目狠瞪。
“嗷呜嗷呜啊嗷!”真把我当狗了!
纵涉气势汹汹把唐晰扑倒在沙发上,想要给他一个教训,但狼性的基因使然,让他转头又去叼了一个拉拽的玩具。
他一边和唐晰用玩具角力,玩得开心,一边骂自己是个傻逼。
这个鬼狼人基因,真的不是精神分裂吗?他觉得自己快分裂了,一半是纵涉,一边是傻狗。
唐晰不知道纵涉心里的复杂,他只以为纵涉和他玩得很开心,玩了拉拽玩具之后,他又拿着飞盘,招呼着纵涉一起玩。
玩得太嗨,唐晰忘记外面还有大太阳,直接跟着飞盘跑了出去。
纵涉在后面吓得心惊,狼叫声凄厉。
预期中的唐晰会被太阳烤化的画面没有出现,唐晰站在灿阳下,回头疑惑笑着问他:“先生,你不想玩飞盘吗?”
那个笑,比太阳还亮眼。
纵涉脑内清明,猛然想到爷爷说的,两人血液交融之后,不仅会让他变成狼,对唐晰也有好处。
难道就是指的这个?
纵涉从心惊胆战的恐惧状态瞬间转变到狂喜。
他冲出去,跑到唐晰腿边,冲着太阳激动喊“你不怕太阳了”,但落在唐晰耳朵里,就是纵涉在对着太阳疯狂嚎叫。
唐晰握着飞盘,表情担心:“先生你怎么了?”
天狗食月?
也不对啊,这是太阳。
太阳?
太阳!
唐晰丢下飞盘,一溜烟往客厅跑,脑袋里就一个想法:他要痛死了。
跑到一边,唐晰停下。
手指在照在身上的太阳光上点点,再碰碰。
他表情激动又惊喜:“先生!我不怕太阳了!我竟然不怕太阳了!”
他刚才没有任何阻隔的摸到了太阳的温度。
说到兴奋时,喜悦的眼泪滚滚落下。
纵涉也为唐晰高兴,甩着尾巴跑到他面前,爪子扒拉着唐晰,唐晰顺势蹲下。
粉红狼舌舔上去,给唐晰把眼泪舔掉。
唐晰吸吸鼻子,抬手抱住狼头嚎啕大哭。
此刻,他仿佛和现代那些穷到绝路突然中了大奖的人共情,好像头上顶着一个巨大的天降馅饼。
他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能奢望的东西,突然就落到了他的面前。
唐晰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这种超乎意料的大喜,他只能用哭泣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纵涉静静听着他喜极而泣的恸哭,蹲坐着,两只狼爪回抱着他,给他无声的依靠。
哭到没了眼泪和情绪,唐晰才停下来。
眼睛红肿,脸颊滚烫,唐晰手背贴着脸颊,后知后觉羞恼。
他刚才哭得肯定好难看。
狼舌舔舔他的滚烫的眼底,表情自然,好像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唐晰也跟着自然了些。
先生好像没觉得他哭得很烦,那他也不要庸人自扰。
纵涉确定唐晰情绪稳定下来,收回舌头,脑袋朝着客厅的方向,示意回去了。
唐晰却不要,他捡起飞盘,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活力满满:“我们来玩飞盘吧,玩个尽兴。”
几百年没晒太阳了,他愿意晒到中暑。
原本还冷静的纵涉,看着飞盘旋转飞走,理智也跟着飞走,追着飞盘撵去。
一狼,一吸血鬼,争抢着捡飞盘,跑得自由自在,仿佛回到晒月光那个夜晚。
“啊!”
唐晰惊呼一声,纵涉放弃飞盘,转头朝他跑过去。
就见唐晰右脚踩在大白狼上午刨出来的土坑里。
唐晰哭唧唧:“脚崴了。”
坑爹(坑的爹)——大白狼:心虚。
更糟糕的是,原本已经不怕太阳的唐晰,身上的皮肤刹那间开始灼烧融化,没有一点前兆,打了两人措手不及。
心虚转心惊,纵涉凭借肌肉反应,熟练将唐晰压倒,两只爪子将唐晰的手脚往他身下扒拉,嘴里急促嗷呜了一串。
唐晰身上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很疼,疼痛让他清醒,他秒懂纵涉的意思,努力将自己的手脚都往大白狼的身躯下面缩,整个人团成一团,藏在大白狼身下。